“算了,不说这个了。”游熠将赤金砂找出,随手放在旁边,小心地打开装着灵蝶蜕的锦盒,慢慢取出寒玉。
取下盖子,黄色的垫布上,如玉雕刻的灵蝶蜕静卧在中间,它通体洁白如冰凝般,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美得不似凡物。
“这灵蝶蜕……真的是蛹,而不是雕刻的玉石吗?”时媱趴在跟前,跃跃欲试的想要摸一摸,又怕摸坏了。
看出她的想法,游熠道:“想摸就摸,没什么的,毕竟你和它的相处时间,可比我多多了。”
时媱抬起头:“哈?”
“我说过的吧,灵蝶蜕的作用就是用来欺骗子蛊的,让他误以为母蛊就在身边,但这个需要你来协助。”游熠支支吾吾,快速道,“需要你每日用血去浇灌它,直到整个灵蝶蜕变成红色。”
他继续道:“你可别告诉祁晟,这个我没有和他说过,我总感觉那小子没有那么想解蛊,若是知道要用你的血,我怕会直接撕了我,最后说没办法解。但我这都是为他好,更重要的是为你好,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吧!”
时媱:……
“我又没说不答应,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需要很多血吗?”
游熠轻呼口气:“也没有,大概每天滴一滴就行,据说会自己吸收,你要不现在就试试。”
说着,游熠找了把匕首,递过去。
看着锋利的匕首,时媱有些难以下手。照着自己手这么来一刀,感觉还是挺疼的:“有没有更小一点儿的,针也行,看着有点儿疼。”
游熠又开始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套砭针,取出其中的锋针。
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时媱刺在了中指上,红色的血珠瞬间溢出,不断变大,摇摇欲坠的摆动着。
“滴上去就行。”游熠也有些紧张。
时媱推挤了下末端,翻过手掌,血滴在灵蝶蜕上。一开始,血滴堆积在顶部。可不消片刻的功夫,灵蝶蜕就像是活过来一般,不断地汲取着。
血液顺着纹理蔓延,莹白透明的蛹泛起红色的光泽。
“太美妙了。”游熠看得如痴如醉,激动地对时媱道,“就是这样,等它彻底吸收后,会再次变成最初的模样,直到一点点颜色变深,再次吃不进一点儿血液,就彻底成了!”
他围着屋子打转,高兴得不成样子。可这种高兴没持续多少天,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搞不到鲛人泪。
这也就算了,他还一直没治好海兰身上的创伤,尾部甚至形成了新的疮口,开始结脓溃烂。
“不应该,怎么会这样,我可是给她用了最好的外伤药。”
时媱关上房门,小声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妖,有些不对症。”
“都是血肉之躯有什么不对症的,再说了,他们这些妖,都有妖丹在身,往日不都是要靠着自己慢慢愈合,涂药不过是如虎添翼,好上加好。”
游熠琢磨不过来,越想越奇怪,这不是砸他的招牌吗!
而且哪有越温养身体越差的,她那个虚弱的样子,反而像是妖丹离体太久,自身妖炁不足以制成。
想到这里,游熠坐不住了,忙里忙慌的推门闯了进去。
他张口质问道:“你不会是把妖丹给别人了吧,你现在体内是不是没有妖丹。”
时媱听的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海兰娘子,希望她能反驳。可海兰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游熠急得团团转,她死了他上哪再找条鱼去,锁妖塔里那只肯定没有这只好说话啊!麻烦死了,麻烦死了。
“程司捕给你换的衣裳,她说你身上没有被剖妖丹的痕迹,时媱先前也说,在销金窟交易的时候,那管事咬定没有剖走你的妖丹。我这才放心给你用药的!我当时还奇怪,一个能化形的大妖究竟是怎么被抓到的,原来是早就没了妖丹。”
他语速不自觉加快,锐利的目光看向面色惨白的海兰娘子。
“你妖丹定是在平州府的时候就没了,你是不是将妖丹喂给你那个短命鬼丈夫了,你这个妖,真是疯了。”
时媱瞧他有些口不择言,立刻斥责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游熠却不停:“你别喊我名字,你知不知道她这么做,我们什么好也落不着,她自己也是,她那个短命鬼丈夫也是。”
“差不多得了,别一口一个短命鬼的。”时媱声音越说越小。
她瞧着海兰娘子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更难看了。白中带青,青中带黑。若不是面前的都是救命恩人,已经扑上来撕咬了。
游熠拔高声音:“我说的有错吗?!妖珠终究是妖珠,长时间留在人的体内,谁也讨不到好。”
海兰沙哑着声音问:“你说讨不到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