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撞邪,陆弈雪说什么也不敢再回家住了,不然下一步可能就是什么鬼压床了,住宿至少阳气盛,孤魂野鬼不敢轻易来犯。
不过,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留存着他与母亲的珍贵记忆,他是不会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野鬼鸠占鹊巢的。
想到来历不明这个词,陆弈雪突然灵光乍现。这鬼莫非与他身为玄门中人的父亲,有什么恩怨纠葛?难道是要父债子偿?
无论如何,再这么被它吓下去,陆弈雪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地下一家团圆了。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陆弈雪苦笑着,顶着眼下青黑去了教室,借用题海麻痹自己的心神不宁。何年身为他朝夕相处的同桌,自是一照面就嗅到了些不对劲,调侃道:“陆小雪,脸色这么差。老实说,这几天没住寝室是不是偷偷通宵上网去了?这种好事怎么不叫上我。”
“谁和你一样,我只是有道题没解出来失眠罢了。”陆弈雪抚了抚额,说了一个略显做作的借口。
“受不了你了!好装啊!”何年捂着胸口,假意嫌弃。
“何年,忘记前段时间小测退步老班把你叫去办公室了?还有时间说话。”陆弈雪淡淡道。
听到这,何年再不敢造次,默默背起了单词:“abandon、abandon…”
陆弈雪借用玩笑粉饰了一下自己现在糟糕的状态,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那本玄门手札,想看看上面有没有留下父亲的朋友同事之类的联系方式。
看在陆清彦的面子上,说不定可以答应帮他驱驱家里的野鬼,熟人总是比市面上的神棍要靠谱一些。
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什么可靠的信息,陆弈雪撇了撇嘴,手指忍不住卷起自己的头发丝。何年很快被他的一番动作又吸引了过来:“这是啥二手书?这么破。玄门手札,你还看这种网络小说?是玄幻还是恐怖的?给我也看看呗。”
“……”陆弈雪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撇见走进教室的班主任,小声说:“老班来了,上课。”
这节是班主任的历史课,他向来纪律严明,所有上课交头接耳的同学都会被他请去办公室喝茶。
何年丢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陆弈雪莞尔一笑。看着黑板,他突然想到,不如他直接用书上的见鬼十法自己去和野鬼沟通呢?现在是法治社会,鬼会不会也讲点道理呢。现在的局面,敌暗我明,不如把敌人从暗处拉出来暴打一顿,毕竟软柿子捏多了也会爆炸!
不过他很快地就唾弃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不,如果是父亲的仇人,怎么会同意与他好好沟通,保不准就露出青面獠牙,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而且,谁知道这鬼是什么时候死的,说不定是什么道行高深的百年、千年女鬼,它捏死自己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陆弈雪,你来说说管仲这道题选什么?”
陆弈雪脑内天马行空的想法瞬间被班主任洪亮的声音拉回现实,作为人群中的一抹“白月光”,上课实在是太过打眼,肯定又被老师发现走神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好在这道题他昨晚在资料里写过一遍,很快就说出了答案,班主任点点头让他坐下。陆弈雪垂下头,突然想起了管仲的上司齐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