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弈雪看完文字后,还在旁边看见了一张三隰庙外部的照片,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他因生病身子弱,开蒙晚,但早慧,记忆力一直很好。离奇的是,陆弈雪对自己七岁前的记忆都十分模糊,只记得床前妈妈整天以泪洗面的憔悴面容。
直到慢慢长大,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年幼的病很是蹊跷。妈妈和他说是先天病,头发会因病重程度慢慢变白,直到最后血液也会白化。他在六岁时,头发就已经全白了,妈妈却不怎么带他去医院治疗,而是带他往返各地面见许多奇怪的人。
陆弈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下骇然。难道他小时候拜的其实是三隰庙?病愈也是因为三隰神显灵了?可三隰神有取走他的什么吗?三隰神是正经神吗?自己要不要去庙里求证一下?诸多疑问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大脑。
一旁的何年见陆弈雪又在一动不动地看“小说”了,艳羡道:“也就是你这个班级第一了,月考前一晚还能在这旁若无人地看小说。”
陆弈雪的思绪忽然被何年打断,他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何年被这一眼瞪的莫名其妙:“你咋也和连子钦学会瞪人了?说起来他比你还牛,今天晚自习直接不来了。我感觉他拽的要死,家里给学校捐了几栋楼,就算考了年级倒数第一,校长都要说他考的好考的棒。”
陆弈雪对于何年的满腹牢骚无动于衷,默默抽出他抽屉里的手机,悠悠道:“管好你自己先。”
何年面色一白,赶紧把手机抢回来,左右扫视,发现没有看见老师才松了口气:“陆小雪你也太狠了,我要去和江泽右坐同桌!”
江泽右就是何年的前桌。
陆弈雪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把玄门手札收回书包,说:“请便。”
江泽右这时却突然回过头来,说:“陆哥,我才不要和他坐同桌,我想和你一起。”
每次陆弈雪对他爱答不理的时候,何年就会找江泽右聊天,偶尔会把话题引到陆弈雪身上。以至于陆弈雪偶尔也会和江泽右说两句,两人的关系已经升至路上的点头之交。
“你们两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何年咬牙盯着两人。
江泽右面露嫌弃地说:“你天天在后面甩笔把墨水甩我衣服上,我还没找你赔钱,已经是尽了同学之谊了。”
何年心虚地败下阵来,陆弈雪笑道:“酒精可以去笔渍。”
“谢谢陆哥,我下次试试!”说完,江泽右狠狠瞪了何年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复习了。
不是,我一个星期已经被瞪三次了,你们组团来的吗,有没有天理了!何年内心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