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泠嘴上说请他吃生鱼宴,却没有告诉他几点钟,直到下午六点半,才发一条短信告知他地址,让陈荇去闻剩菜剩饭。
陈荇走到门口,听到他们在说话,申润自大狂傲的声音,厚厚的门板都挡不住,他说:“我看陈荇在床上享受的很,其实内心特别想生孩子,故意流产不就是为了引起施霜馥的注意吗?”
任何人,无论是政客的小孩,还是富商的,都对施霜馥言听计从。
施霜馥见惯了类似陈荇那张漂亮脸蛋的各种omega,alpha,beta。
陈荇要想施霜馥注意到他,就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做出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无可厚非。
申润嗤笑,很大声:“太他妈恶心了,你不知道同学录,他写的有多么恶心。”
一个beta居然敢肖想一个s级的alpha,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高中就对施霜馥处处针对,他还记得,施霜馥转学过去的第一天,只有陈荇前排的位置是空的。
陈荇个子高,霸占了最后一排,每天踹施霜馥的椅子,所以,他陈荇以为这是打情骂俏吗?
陈荇用力推开木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两个人,申润和姚全泠。
果然,施霜馥暂时不在,所以申润才敢这么大声的说话。
“施霜馥在的话,你敢说吗?小狗。”陈荇站着,垂下眼眸,燃着火,看着申润。
申润的嘴角斜着笑,天不怕地不怕,在北京,施霜馥是老大,那他排行老三,等施霜馥玩腻了,陈荇就等着落在他的手上吧。
“我说的真话,就那么不爱听啊?”申润眯着眼睛笑。
姚全泠拿着茶杯,小口饮,表现的比申润和气点:“吃饭了吗?等你很久了呢。”
“吃过了。”陈荇站着没动。
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请坐吧,刚流过产身体不好的孕夫。”姚全泠让他坐施霜馥旁边的空位,一张小的长方形的木桌上,摆着好几道生鱼刺身。
陈荇的胃里翻江倒海,这腥味使他想吐。
陈荇屈腿坐在地上,屁股下垫着一个草席制作的棉垫。
姚全泠筷子一夹,塞进嘴里一口生鱼片,俏皮道:“下次可别作死,安安份份的生下来,看你流那么多血,我们都吓死了。”
害怕陈荇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他们少了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
陈荇这么刚的性格,很少见,软弱的人欺负起来,很没有意思,没有征服欲。
他真的很想见见,陈荇跪地求饶的样子。
陈荇什么模样,申润都不喜欢,他讨厌的是陈荇这个人,而不是他的性格,他点燃了一根烟,藐视的眼神在烟雾里若隐若现,他提议:“你下次想怎么流产?可以先告诉我们。”
申润可以帮他,还会及时的送他进医院。
“下次你先流。”陈荇抬起胳膊,他的面前有一杯热茶,陈荇把茶水浇在了申润的脸上。
对方手指上的细烟马不停蹄的熄灭了,头发丝在滴水,犹豫落汤鸡一样,怒视陈荇。
“本来想着你刚做过手术,懒得动粗,没想到你就喜欢犯贱!”申润把烟头扔进带有芥末的小碟里,抡起胳膊给了陈荇一个巴掌。
桌上的碗筷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瓷碗裂成两半。
陈荇被打,喉咙里涌上来血腥味。
他用手背贴在嘴唇上,不甘示弱的瞪着申润,咳了好几声。
姚全泠装好人,拉住申润的胳膊:“好了,他好歹是施霜馥的床上人,不要太过分了。”
施霜馥的名字让申润暴走的心态,逐渐平静,是的,在施霜馥没有彻底扔掉陈荇之前,陈荇必须具有传宗接代的能力。
忍吧。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陈荇会变成另外一种样子。
一双玉臂万人枕,很适合陈荇。
申润坐下来继续抽烟,包厢里乌烟瘴气。
陈荇坐着,姚全泠似笑非笑的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