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陈荇家的门被申润敲响,陈荇从床上爬起来,慢慢向客厅走,房子外发出类似地震的声音。
申润是个没有道德,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喊了几句陈荇没有得到回应,二话不说,拿着斧头对着门,砍了好几下。
陈荇对面的邻居,透过猫眼看见这一幕,吓到捂紧嘴巴。
门外有十几个alpha,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个头高大,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也不知道这个beta邻居到底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惹怒他们。
让一群流氓一大早上门讨债。
这噪音吵的陈荇脑子疼,他抿着嘴唇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吗?”
他换个新的门要几千块。
申润找他干什么?
他把食指放在狂跳的右眼皮上,按住,这是跳灾,所以说,昨晚被他扔在山脚疙瘩的施霜馥被人救了?
还……真是,算他命大。
申润笑而不语,从破损的门缝里对他微笑,手掌用力把斧头拔出来,然后再次砍下去,门的中间瞬间破了一个大洞。
他把手伸进去,扭动门锁,对着一直站着,一动不动的陈荇,说:“你说我们找你干什么呢?”
陈荇把施霜馥打了,胆子也太大了,差点把施霜馥打毁容,多亏施霜馥的手表里有个定位,否则,荒郊野岭的地方,施霜馥指不定会被几条野狗啃没了。
申润靠着门,掏出根烟抽,语气不屑,讲:“你就装。”
越是最基层的人,就越会装。
陈荇暗恋施霜馥,装讨厌他,其实施霜馥拿钱包养他,他心里一定开心死了。
如果没有omega这件事,陈荇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和施霜馥沾上关系。
事到如今,同学录曝光,他还有什么理由装呢?
如果陈荇坦白一切,申润还会高看他两分。
但这个beta死鸭子嘴硬不说,还敢背地里下阴招。
是真不怕死,还是想去坐牢?
施霜馥如今躺在医院,一张病历单够陈荇去牢里蹲个几年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陈荇装作不知道。
他是在施霜馥酒醉不醒的时候,踹了他几脚,施霜馥不清醒,没看见他的脸,旁边也没有目击证人,他们有什么证据呢?
“你们出什么事情了?”陈荇很镇定的捏着手机:“就算是谁死了,也别往我的身上泼脏水。”
申润不耐烦了:“废话连篇。”
他没功夫和陈荇你来我往的表演悬疑剧,猜谁是凶手。
申润把未抽完的烟,暴力的扔在地上,抬脚过去,拎着陈荇的衣领往外扯。
alpha的力气大,陈荇无力招架,在路上掉了一只拖鞋,全程被申润拽住脖子,光着脚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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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霜馥没咽气,还活的好好的,陈荇走进病房,看见施霜馥穿着病号服,左手拿着一颗黄色的乒乓球,往地上打,球在施霜馥的手掌里,频繁有序的摩擦着地板。
他的右手拿着遥控,笔直站在电视前换台。
房间里静的不行,有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陈荇来了,他不在意,即使他身上的伤口是陈荇造成的。
施霜馥调到了一个新闻频道,暂停,抬起丹凤眼,专心致志的看着。
他的额头,下巴,脖子,还有胳膊上都涂抹了红药水。
陈荇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姚全泠也在,他坐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玩,和陈荇对上视线后,露出一个可爱,带有善意的微笑。
陈荇快点挪走脸,多看一秒就想吐。
电视机很快传来一个名字,让陈荇平静的心脏,警铃敲响。
施瑾仁。
是施霜馥的爸爸。
传来的信息,是施瑾仁又升职了,现在官职北京,市委副书记。
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油水,一年之内接连升两次。
陈荇愤愤不平,凭什么?
连儿子都教成这样,他自己又能是个什么好人?
按照施瑾仁官场横行霸道的走向,施霜馥什么时候才会倒霉?
申润看出陈荇不服气,用手打脸,他的手疼,找了一条二十厘米长,厚度两厘米的木尺,对着陈荇的脸抽了一次。
申润感到好笑:“你又在替你那心高气傲,一事无成的爸爸,感到命运不公了?”
江苏人,在江苏混的不错,老老实实的待着,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
就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一大把年纪了,五十岁了,居然想着吃一口官饭,也不想想自己够不够资格吃?
木尺打人特疼,陈荇皮肤白,一尺下去,嘴唇附近的皮肤都红了,陈荇怒目,强忍:“我什么都没说,你自言自语的,是神经出现了问题吗?”
一条狗,一条哈巴狗,他的主人都没有说话,他急着想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