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疼,脸疼。
就不该来的,他后悔了。
陈荇用手去擦血。
“他怀孕了,最起码,等孩子生出来了再算帐。”
姚全泠松开了放在陈荇头上的手,明目张胆的讥笑:“好人都让你做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够贱的。”
姚全泠走开了,越来越远,陈荇闻不到他的气味。
他扶着墙,准备摸索着离开,一道带有干净皂香的香气,飘了过来。
陈荇抬眼,看见模模糊糊的施霜馥的人影。
他的话轻飘飘的:“没被打死吧,给你叫了医生。”
不是关心,眼底也没有心疼。
反而是冷静的眼神,从上而下,打量着一件商品。
他抬起手,左手的食指,放在了陈荇的右眼下方,轻轻的点了一下,那里在流血,被一颗钉子戳进去了,皮肤有青色的淤青。
小打小闹,不碍事,养两天就好了。
“假情假意,装模作样。”陈荇冷冷的笑。
不都是他授意的吗?
他只跟施霜馥有过节,其他人对他这样,无非就是为了讨好施霜馥。
谁让施霜馥在北京权势滔天呢。
讨好施霜馥只有利没有弊。
“陈荇,你知道吗,你爸爸现在在我家,求合作。”施霜馥的肩膀贴着门,微微低头观察他,觉得他很可怜。
他的爸爸也一样可怜。
五十多岁的人,成天的蹲在北京,像个陀螺一样转。
就是为了让施瑾仁卖给他一块地。
那块地,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要人情。
施瑾仁说给谁,那就给谁。
陈荇的爸爸,妄想在北京逆风翻盘,他跟陈荇一样没脑子,一个外地人,根本就不想想自己处于什么地位。
他知道,陈荇把自己卖身的三个亿,给了他爸爸东山再起。
如果那人一意孤行要在北京闯,结局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样,”陈荇猛地抬头,听见施霜馥若无其事的说:“你现在诚心诚意的向我下个跪,说一百句对不起,你爸爸的事,我帮你,你生完孩子,我们立马两清。”
这太公平了。
陈荇只是需要下个跪,就可以拿到无数人争夺的一块地。
陈荇只需要生个孩子,就可以让omega安息。
“你在放屁。”陈荇脸色铁青,他在茶几上发现了一个水果刀,抢到,准备往施霜馥的脸上挥过去。
可惜,被他养的小狗,申润夺走了。
申润把水果刀扔进垃圾桶里,说:“你还想变成光头是吗?”
陈荇的头发长长了,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没有了火燃烧过的痕迹。
如果陈荇继续犯贱,他愿意再次用火机点燃他的头发,毕竟看见火花四处蔓延,还挺好玩。
“蹲下去,你这么高,挡着电视机了。”申润踢了一脚陈荇的小腿。
陈荇强忍眼泪,缓慢的蹲了下去。
他蹲在茶几面前。
茶几对面,施霜馥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电视剧。
陈荇的身后,就是电视机。
施霜馥关注着电视剧情,说:“蛋糕呢?”
身影一直徘徊在陈荇头顶的申润,立马搭话:“在冰箱冻着呢,我怕坏了,陈荇会吃坏肚子。”
他们一唱一和。
姚全泠侧着身子,站在沙发后面,喝了半瓶的矿泉水瓶,脱离嘴唇,停在半空,他语气不悦,教育申润:“还在等什么,有吃的就赶紧拿出来,孕夫晚上饿的快,把他饿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