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彭荣华老师上次说你很有天赋,你有和他联系过吗?”
“去年联系了一次。”
“不知道你怎么和大家都断了联系,我前段时间还打过你的电话,但是你没接,我想着你也在忙吧,其实我想组织大家聚一聚,这也是彭老师希望的,他最希望看到你来,到时候你得来啊!”
舒衍闻:“到时候再看,我这会儿还忙着,先不说了。”
将手机揣回兜里,舒衍闻愣了会儿神之后才开始干活。
夜晚村民们陆续离开了舒衍闻的家,屋子里恢复了宁静。
白沐芽拿上洗浴用品进浴室,舒衍闻刚才用过浴室,浴室里还升腾着热气。自那天舒衍闻开浴室门把白沐芽吓着之后,第二天舒衍闻换了一道结实的新门。
因为舒衍闻先用过浴室,花洒喷出来的就是热水,不用等凉水转变成热水。冬天洗澡总是会踌躇,但是一旦进入浴室打开花洒,让热水冲洗干净每一片肌肤时,会十分眷念热水带来的温度。
从浴室出来时,白沐芽身上还暖烘烘的。
舒衍闻坐在客厅的壁炉前,盯着燃烧的火焰发呆,奶牛猫依偎在他脚边,头枕在他的棉拖上。
见白沐芽出来,舒衍闻扫了她一眼,起身走进厨房。
白沐芽回到卧室,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一个月前,天气还没转凉时,舒衍闻在她的卧室里安装了空调。宋奶奶的房间也被强行安装了空调,之前奶奶一直拒绝装空调,后来被洛成说服了,反正都买了,不装浪费。
天气虽然冷,但白沐芽没有开空调,她不太好意思浪费舒衍闻家的电。舒衍闻家里一向节约,毛巾坏掉都舍不得扔掉。
可卧室实在有点冷,窗户紧闭依旧挡不住寒冷天气,南方的冬天湿冷,人体热量流失大,白沐芽感觉到的温度比实际温度低。
为了取暖,白沐芽也来到客厅的壁炉前,坐了下来。
舒衍闻盛了一碗热的醪糟给她,白沐芽喝下去之后肚子暖暖的。
白沐芽披散着头发,让壁炉吹干她还有些湿漉的发尖,她安静地凝望着壁炉,由着思绪越飘越远,她突然想到桌上舒衍闻写的那些信。
“你大学在哪儿读的?”
舒衍闻:“烟淮艺术学院。”
白沐芽笑道:“我去过,你们大学的蔷薇很漂亮。”
“的确是。”
白沐芽回想了一下,“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我们去月亮岛拍摄影课的小组作业,拍完照正好路过你们学校,就进去逛了逛。”
闲聊了几句之后,两人盯着壁炉沉默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我挺喜欢跟你呆在一起的。”白沐芽忽然说。
“是吗?为什么?”舒衍闻偏头看她。
“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问。”
她喜欢舒衍闻安安静静的,她喜欢一个安静的人陪在她身边,这个人不会关心她的过去和未来。
她周围的人大多都问过她几岁了,从哪个大学毕业的,从事什么工作,未来有什么打算。她读书期间,周围人都问她在哪个高中读书,读几年级,成绩排名,学业压力等等。
只有舒衍闻至始至终没问过她这些,这两三个月以来,舒衍闻也什么都没问过。
她最初不想留在舒衍闻家里,她对舒衍闻有强烈的抵触心理,舒衍闻会唤起白沐芽高中时的创伤。
她想起了她和舒衍闻在宾馆的那件事,她的父母离婚,她高考失利......不好的回忆一旦开始,就会排山倒海般袭来,白沐芽强制切断了思绪。
升腾的明火吹得两人的脸颊滚烫,他们守在壁炉前,安静地感受时间的流逝。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白沐芽依旧给舒衍闻做睡前的音疗。
舒衍闻今晚有点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的。白沐芽真想捶他,“你烤火时是被火烧着屁股了吗?”
“我感觉很热。”舒衍闻掀开被子。
大冬天为什么会感到热?白沐芽触碰他额头,“没发烧啊。”
她想到舒衍闻烤火时喝了几碗醪糟,“你不会喝醪糟喝醉了吧?”
“有可能。”
白沐芽第一次见喝醪糟喝醉的人,舒衍闻酒量也太差了。见他满脸通红,额角冒着虚汗,前额柔软的头发遮住他半边眼睛,微喘着粗气。
深V睡衣领口微敞着,露出一条胸骨中线,胸膛有律动地起伏着,舒衍闻还嫌自己裹得太严实,一把扯开胸膛处的衣料,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太热了。”
结实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冷白色肌肤像艺术品一般展示在白沐芽面前。
此情此景,白沐芽不厚道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