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坦勒是个帝国。
还是一次玩牌的时候,付杰开玩笑说这是个鲸国,也是个精国。一个靠打鱼发家的、精明的国家。
付杰不喜欢坦勒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搞得好几种本来随处可见的鲸类灭绝了。一提到这件事他就痛心疾首并咬牙切齿。
但他也总是自言自语地宽慰自己,坦勒那一圈的污染废水总有一天会反噬这个魔鬼。毕竟天道好轮回。
温思檀不止一次地看着他喃喃自语,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直到手里的牌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才反应过来。
“付杰,打牌需要专心。”
“我跟你交交心,你就别要求我打牌专心了,这是我高速运转的大脑放纵的时间。”
“我听说你又加了个什么新的协会?”
“两个。动物保护联盟和反战争同盟。因为在迫害动物和政治渗透下科学捉襟见肘,明白吗?”
“嗯。”
“你话实在是太少了,这样套不出什么来的。军队没人和你搭话吗?”
温思檀碰了碰肩膀上结痂的伤口,摇了摇头:“我总是和他们打架。”
“打架?赢了吗?”
“赢了,但是他们都不敢和我说话。”
“别理他们。你得学会套话,知道吗?”
“那你教教我。”
“嘿,来来来。”
——
相互留证后,温思檀送走了脸上还在淌血的何余亚。
他站在红白错杂的房间里,踩着酒瓶碎渣,有些玩味地望向罗漠。
罗漠穿好鞋子,走到温思檀旁边:“玻璃渣子不疼?坐那边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我不疼。你这两天尽量避着阿萨。”
“先包扎。你知不知道明天的击剑延迟赛是我和你比?你这样要怎么上赛?扑克风头出得那么足,阿萨是不会放过你的。”
“切,我在队里打架的时候也经常被砸酒瓶子,你看看这些疤痕不就知道了。我受不了烟味,但是他们不管我,后面吸多了就习惯了。”
“你...话多了很多啊。”
“......”
温思檀沉默地揪住他的领子,愤怒道:“你知道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吗?我等了你十几年你知不知道?!”
十几年?
对啊,01062-32-01063。
实验对象完全按照预想轨道发展,这多讽刺啊。
无数个晚上在梦里弥漫的血流成河和顽强飘扬的国旗在眼前不断闪烁,提醒着他。
十几年,两个人而已,对整个洛德斯克来说就是以小博大,只赚不亏。
他握住温思檀揪袖子的手,不知为什么有些怅然。
胜利之后,他拖着病体残躯,和被偏执培养的温思檀回到还在实行歧视法律的洛德斯克,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