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画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啊,那我们边逛边说。”
她抬眸看他,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双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沉稳和内敛,但望着她的目光却比以前更多了专注,还有不加掩饰的喜爱。
就像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林知画心里有些动容,她凑上去,在他眼皮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猝不及防得到了一个亲亲,傅盛衍肉眼可见高兴起来,眼睛更亮了些。
两人一路笑闹着走到操场上,跑道外除了在原地热身的学生,还有不少人结伴散步。
他们牵着手,也加入了小情侣散步的队伍中,眼下的情形反倒有些像他们大学时候的样子。
当时大一开学,两人因为专业不同,军训分到的团也不同,但是训练的地方隔得不远,偶尔林知画班的教官还会带他们来操场旁的树荫下休息。
因为人数问题,作为新生的林知画幸运被分到了金融系大四的宿舍,躲过了早起铃声和内务整理,八点前宿舍都是静悄悄的。
林知画总会赖床到集合前,被子都是匆匆忙忙叠的,早餐更是没吃上。
上午的训练强度不算高,但太阳大容易中暑,训了没两天,林知画就晕了一次,原因是低血糖。林知画在医务室醒来后,就被傅盛衍劈头盖脸一顿骂。
之后的每个早上,她的宿舍楼下总会出现一份没有订单号的外卖,手机铃声也准时会在七点把她叫醒。
“起床,我给你带了东食堂的鱼肉云吞。”
林知画迷迷糊糊应了声,半梦半醒之间又要睡去,那头的男人凉凉威胁,“三分钟内还没下来我就把你低血糖的事告诉云姨。”
林知画一个激灵爬起来,“你多大了还打小报告,况且三分钟你是要我跳下去拿吗?姐姐我的宿舍在六楼!”
回应她的是电话那头的忙音。
久而久之,林知画寝室的人都知道有个追求者每天锲而不舍叫她起床。林知画看上去对人家也有好感,大家都以为她好事将近,哪知一年过去了,连个响也没听见。
她们在后边偷偷观察,才发现林知画每次都是拿了早餐就上来,也没见和哪个男的搭过话。
哪个暗恋者这么害羞,连话都不敢搭一个。
季凌霄还调笑她,是在哪找的叫醒外卖服务,给她也推一个,要包月的。
她哭笑不得,解释这是自己的朋友送来的。
“哪个朋友精力这么好啊,大早上不睡觉,各个食堂都要去溜一圈?”季凌霄啧啧称奇,“哎呀呀,年轻真好呢。”
他们那时虽然不像高中一样天天碰面,但关系没有开始那么僵。军训结束后不久就是“百团大战”,林知画报了季凌霄力荐的射箭社团,在场馆内意外看见了傅盛衍。
“好巧,你也报了这个社团。”傅盛衍不经意上前,他想和人好好搭个话,但说出口又不由带上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没看出来你居然还会喜欢射箭。”
林知画果然误会了,颇为无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也没想到,像你这样眼神不好使的人也会喜欢射箭呢,我都要误会你是为我报的社团了。”
傅盛衍一噎,悻悻闭上了嘴。
现任社长是个帅小伙,也是之前季凌霄带的徒弟,对林知画颇为照顾,总会细心指导她的动作,让傅盛衍十分吃味。
“社长,我也不会,你教教我呗。”每每社长想上手示范,他都会挤开林知画,腆着个脸跟人东拉西扯。
次数多了,社长也渐渐回过味来。
他对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孩确实有好感,想和林知画多相处,但总会被旁边这个粘人的狗皮膏药打断。
林知画对这两个男人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咬牙切齿,傅盛衍憋着口气倒是进步神速,自己现在只能堪堪射中木靶。只好逮着写论文间隙好不容易有空的季凌霄回到靶场。
季凌霄一眼就看穿了,她佯装生气对傅盛衍道:“你对小知画意见挺大的啊,实在不行就退出社团吧。”
当事人还没说什么,林知画却立时急了,“不行。”
话一说口,她就愣了一下,赶紧给自己找补,“他没有故意针对我,就是虚心求教,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让人退社团。”
季凌霄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社长怔了一下后,眼神肉眼可见暗了下去。
这次之后,他来社团的次数少了许多,带林知画训练的人慢慢就成了傅盛衍。
“不行,你这力气也太小了,还没拉几次弓就要喘气,得加强锻炼。”像是没听到林知画那句“你不喘气啊”的质问,他自顾自道,“以后每天晚上跟我去田径场跑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