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木料厂边上的女子探头探脑查看四周,一人翻墙落地见四周无人把手中的绸布翻开,将那青翠珠宝递给女子。
此时正逢太阳落山,本该融入昏暗的天色却被一道灯光打亮,那一男一女眯起眼睛看不出来人为谁,只听那一声轻笑,飞马驰骋,两人被他和他那随行的同伴一人提起一个,悬空而起。
身旁的犬类兽人在一旁吹号,声音萧索直击人心。风沙落地,一人显出,深蓝长裤红色正服,一袭披风空中摆,眸中尽是凛然意。
那人下马站定,仿佛下凡神仙,偏偏开口,“我骑代表的不仅是兽族皇室,还代表正义,绿印石是我族宝藏理应被珍藏在神圣之地,尔等黑暗势力竟敢偷窃人们的财富,判定尔等为‘叛族罪’。”
什么正义?什么神圣之地?什么人民财富?
皇权即是正义,皇宫即是神圣之地,人民财富即是王室财富。
“去你的狗屁!”女子本要认罪,但认的绝不是‘叛族罪’!在兽族,叛族罪的惩罚与盗窃罪没有多大区别,但一旦认定就会在社会再也抬不起头,愧对自己也愧对整个种族。
她吐着蛇信子,借力空翻,往提着自己的团员身上踩,灵活的躲过对方的利爪,撕下被对方拽住的衣料。
漠笑仅是几个跨步便到达女子身旁,抬手不费吹灰之力抓住她,喜洋洋道:“黑暗战胜不了邪恶!”
女子咬牙切齿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瞪着竖瞳,她本来可以躲过对方的抓捕,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全身战栗,不受控制,仿佛被先天血脉压制,可所有人都知道银迹团长的兽人种只是普通犬类。
跟随漠笑的成员早已习以为常,漠笑平日正常,一面对嫌疑人就是嘴炮输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振振有词说这些中二的台词。
所谓执行正义,无非拿钱办事。
但是紧跟漠笑的那个青年眼里满是激动,为维护正义多么有意义的事!
被控制住的男子愤愤不平,拿出一张写有几百个名字的名状书,“我们将公共财富还给人民有什么不对,原来提供光城能源的老电树死亡,现在光城交通阻塞,物资匮乏,动用全城的魔法师作阵送我们出来请求王室用绿印石供电,他们却假装没听见我们的请求,一再忽略!”
光城是兽族领地的城市,本是能源最充足的国家,王室为了省钱把线连到皇宫自用,造成老电树严重超负荷才会突然死去。
众人一听皆是同情,漠笑这次带的人都是新人,有着一番拯救世界的激情,对如此不公之事都感到愤懑。
漠笑思量片刻,又是一声洪亮的嗓音,“汝等破坏规则损辱王室形象,罪加一等。”
闻者心惊,眼前这持无礼蛮狠的态度竟是声名赫赫的银迹团长?
但谁让他是团长,众人只能听从。
两人被这声音震得头晕,稀里糊涂被押入监狱。
青年担忧紧随漠笑道:“团长,我觉得他们没错,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关进去。”
漠笑没有回头看青年,这几日青年总跟着自己出任务,只要没有妨碍他,怎么跟都无所谓。他坦然自若,“银迹只服从正义。”
青年并不认可他的话却仍然跟着他,他目睹的漠笑与传言中大相径庭,失望是自然,但传言不可能无中生有,他一定要知道漠笑哪里与众不同。
自上次从极地回来,一直不受王室信任的银迹团长一路飞升,办事比以前干净利落许多。
半夜——
“抓贼啊!”
“抓住他!”
“……”
屋外的喧闹声吵醒青年,见父母和妹妹的房间都是暗的便独自下楼查看,刚开门一个黑影蹿了进来。
青年一愣,看到那人手中提的东西惊呼,“啊!贼……”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伸手捂住准备尖叫的青年,摘下面具,“嘘,你看看我是谁?”
“团长?”青年脑袋上抬,顷刻间恐惧消失殆尽,两眼一亮转而又疑惑地注视男人手中的绿印石,“团长您不是说……”
男人将眼镜一摘,故作神秘地回答,“我不是团长……是黑夜骑士。”
“您不是说服从正义……”
“我即是正义。”漠笑脸色坦然,没有一丝尴尬。
“……”
所以团长只是表面服从王室,背地拯救苍生?青年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原先对他的怀疑瞬间变成敬仰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