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扯了下贴着肉皮的睡衣,倒也没去换,先拿过医药箱,从里头翻了药酒出来。
房间里的医药箱定时更换,徐梦舟还是看了眼保质期,确定没过期,才带着它走回来。
阮黎还歪在沙发里,正抓住浴巾的两端,用手捧着去擦湿答答的头发。
她敞着怀,胸/脯微微颤着,像一只刚会蹦跳的羊,踉跄着抖。
徐梦舟啊了一声。
她急匆匆扭过脸,活似被春光扇了一巴掌,脸皮腾地红透了。
“你倒是遮一下啊!”
“遮什么?”
“你。”徐梦舟大喊大叫,说不上羞与愤哪个更多,“遮你。”
“行吧。”阮黎偏着头,把浴巾重新盖回身上,瞧着不太情愿,慢吞吞地妥协。
完全多此一举——她的眼睛这样说。
徐梦舟挪过去,耳垂像坠了两枚小樱桃。
她刚拿出药酒,瓶子却被抽走,紧接着领口一紧,一股力拽得她往前扑去。
迎接她的,是一张香甜柔/腻的唇。
徐梦舟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再回笼时,她已经叼起这人的唇瓣,像含了一片小橘子瓣似的,啧啧地吮。
她已经很熟悉亲吻了,老熟人,按照惯例要先打声招呼,泡杯茶。
冷水挨着冷壶,铜壶暗金的,深棕的,被火苗一烫,立刻滚热起来,水却慢吞吞的,要好一阵才升温,咕嘟嘟从底部冒起泡泡。
火还在烧,要烧沸腾起来。
阮黎提着壶把手,吃吃地笑,原来这壶外面还裹了一层壳没脱,怪不得水烧不热。
她要把这层壳脱下来,悄悄的,免得打扰徐梦舟这个主人家。
她一点点提起布料,再向上推,继续向上。
偷灯油的老鼠都没她的耐心。
可阮黎的手还是被抓住了。
徐梦舟像把自己从沼泽里拽出来一样仰起头,她没法不停。
两个人中间已经没了遮挡,无所顾忌贴在一处。。
“为什么不继续?”阮黎蹭过她的耳尖,“你的心跳好快。”
她抓住徐梦舟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你听我的,我的好像更快一些。”
滑/腻腻的奶膏,糯米糍似的一团,就贴在手心。徐梦舟被按着五指去揉,颤巍巍地软。
她的心鼓胀着,低下头,着迷似的瞧。
女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同?
相同的身体构造,该有的都一样,脖子,肩膀,腰,腿。她们长着一样的东西,只是颜色不同。蜜色与奶色撞在一起,好似牛奶注入咖啡,泼出一杯焦糖。又像一岭清雪,盖在火山岩上。
徐梦舟吞了一口唾沫,她好似从未见过这样的躯体。难以描述的,超出认知以外的事物。
她似乎听见汗珠滋滋从毛孔里冒出来的声音,听见眼皮眨动,睫毛在空气里扇出的呼呼风声,听见血液发了疯狂奔时汩汩的水声。
舌/根烛火般发颤,噼啪地炸出火星。
她看到一轮满月落进谷仓里。
徐梦舟低下头,不受控制的,怔愣的,她低头,嘴唇碰到了这轮月亮。
接着她跳起来。
差点撞破天花板,她从沙发上猛地窜起,像鹿越过栅栏,腿上装了弹簧,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阮黎根本来不及抓住她。
徐梦舟跑走时掀起一股狂风,把阮黎身上的水也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