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彻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千里小净身上,昏睡是真好,不知忧不知愁,所有的难题全扔给了她一个人:“他现在还不知何时醒来,再等一日吧。”
风不彻虽然如此说,但心里没谱,千里小净能不能在这一日醒来,哪能说得准,但此地也不宜久留,顶多一日,不管是不是醒来,都要启程赶路。
“也好,到时候由我和江酬轮流背他,脚程不会太慢。”林玄蝉见风不彻浑身血污,好心提醒道,“风姑娘还是先换身衣裳吧。”
风不彻应了一声,却又懒得动,可自己这样颓废着又有什么用,叹了口气刚站起身,忽然自门外飞来一道流光。
那白色流光拖曳长尾,直直奔着床上的千里小净射去。
风不彻脸色惨变:“不好!”
一道银刃,一道金光,须臾间击上那点流光,流光一震,银刃与金光震了开。
“等等……”风不彻瞪大眼睛看去,见那流光浮在千里小净心口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没入千里小净身上便不见了。
“这是什么?”林玄蝉握住枪,眉头紧皱的看着那片流光,光芒中裹着一片薄薄的薄片,如白玉色,隐约间有银丝闪动,细看下来,更像一片鳞片。
风不彻一脸茫然:“我不认得此物,只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之物,越是细想,越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思索间,又一道光影如丝般飞快游走过来,一下没进千里小净体内。
三人没想到又现变故,呆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是…幻针……”风不彻最先反应过来,她见过幻针的模样,所以刚才那道光应是幻针无疑了。
它之前被刘悬收入玉盒里,现在怎么跑回来了?
“幻针是何物?”林玄蝉问。
“不知何人在小净身上下的护身之宝。”风不彻脸色异常凝重,“之前被刘悬封进了玉盒里,没想到,它居然回来了。”
幻针回转,除非玉盒被打开或者破坏,难不成,生了其他变故?
此时多思无益,幻针回来也无坏处,倒是悬在千里小净胸口处的那物,让三人莫名其妙,不得其解。
风不彻伸出一指,一点那鳞片,原本柔和的光芒忽然炸开,幸而风不彻反应迅速,一个后跃跃开了。
林玄蝉脸色铁青:“还好我离得远,要不然就把我弹飞了。风姑娘,以后不要莽撞行事了。”
风不彻心虚不已,喏喏点头应是。
三人一时好奇,便围在床边研究。
风不彻的确眼熟此物,只是不知何时见过,亦对此物印象不深,而林玄蝉却觉得此物或许与千里小净有些渊源,江酬一言不发,问也不答。
三人正聚精会神研究此物的来历,林玄蝉心思一动,目光向门上侧去:“有人来了。”
江酬一脸严肃:“不止一人。”
风不彻生无可恋:“还有完没完了!”
大雪已停,阳光晴好。
紧闭的房门前,两道人影各执兵刃,以待来敌。
日头一转,已过去一个时辰。
风不彻在等待的期间,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从砚城竹林出来,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这种局面,明明就是带千里小净去濯仙谷治病,怎么就无端惹上了这些麻烦。
“来了。”林玄蝉低声提醒。
门外,走来一老一少。
老的一身玄青衣衫,头发花白,留着阴阳八字胡,腰间别着一个刻着“无法无天”字样的酒葫芦。
少的一身霜色衣衫,身形高大,举止文雅,一头雪发如瀑,眸光淡紫,神色清冷。
踏月无痕,霜衣如火。
这是堕神山少主,“霜衣公子”千里连萍。
“没想到误打误撞下,在此遇到了你,风姑娘,我们之间还真是缘分不浅呐。”千里连萍露出兴致盎然的笑意。
缘分?真是见鬼的缘分!
风不彻目光奇怪的在他身上打量着,冷声问:“两位来此,有何指教?”目光一撇,却见千里连萍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定睛细看,这不是遁掉的刘悬吗?
风不彻一时有些懵然:“你们杀了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