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代禺知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痛经这件事,甚至将它当作生命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人就是这样,明明杨洡回来之前她很坚强,尽管痛,她依旧能撑着身体找到止疼药服下,痛到想吐的时候她也能“行走自如”。
可一见到杨洡她就莫名的觉得委屈、鼻酸,她痛到直不起腰来,痛到必须要杨洡帮忙才能做完她本可以做完的一切事情。
代禺知的眼角溢出几滴生理性眼泪,杨洡看见后却慌乱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知知,怎么哭了。”边问边帮忙擦眼泪,“是不是太疼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本来不想哭的,一听到杨洡的声音她就更想哭了,代禺知豆大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一直不断的往下掉,多到杨洡的手已经擦不完了,多到完全浸湿了杨洡的整个袖口。
“不...不去。”代禺知抽泣着说道:“你帮我揉揉肚子,好疼啊洡洡。”
杨洡整个心都揪在一起,她将代禺知缓缓放平,之后跪坐在地上,伸出一只手窜进被窝,慢慢的揉搓代禺知胀痛的小腹。
止痛药终于有了效果,代禺知绞痛的频率越来越低,疼痛程度也慢慢下降,直到二十分钟后,杨洡发现代禺知睡着了。
这时她才终于松了口气,代禺知的痛经就这一点非常神奇,只要她睡一觉就能好,就是睡着前十分煎熬。
趁着代禺知睡着,杨洡去厨房洗了点蔬菜,想着等代禺知醒了给她做碗阳春面;之后她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找到自己换洗的衣服准备先去洗个澡。
刚拉开柜门她就发现衣柜里又多了两件衣服,这次是完完全全的制服,连领带都是配好的,规整的挂在衬衫上,看得出代禺知用了心思,这两件衬衫都不是纯色衬衫,带了些设计感和色彩搭配,而那两条领带,也各自有自己的特色,看起来跟衬衫十分搭。
无奈的笑了笑,代禺知的取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专一,不过也跟代禺知本人的性格很像,有些念旧、不喜欢变动,她的喜好从始至终都很固定。
这一点也让杨洡很受用,毕竟,代禺知爱她。
拿好换洗的衣服准备关门走人的杨洡,忽然发现衣柜的角落还挂着一套她没有见过的衣服,那是一件...有些性感的睡裙。
杨洡不认为那是代禺知帮她买的衣服,那么...就只能是代禺知给自己买的;代禺知刚来蜀城的时候确实喜欢穿睡裙,但款式都比较简单保守,后来发现杨洡喜欢她、再加上蜀城晚上气温降低,她就换上了睡衣睡裤,再之后跟杨洡确定了关系,又因为要在家里画画选择了更方便的家居裤。
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代禺知,杨洡勾了勾嘴角。
直到杨洡洗完澡,在群里跟沈靖妤、鄢溪西讨论完乐队本月的选曲,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代禺知都没有清醒的迹象,想来是今天痛得太过厉害,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怕吵到代禺知,杨洡这晚睡得很规矩,没像往常一样揽住代禺知的身体,她静静地呆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甚至都没敢睡得太沉。
一觉醒来,代禺知又满血复活,杨洡在她醒来的下一秒也跟着醒过来;只来得及睁开一只眼,嘴却先动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代禺知摇摇头,“没有了。”
“那你饿了吗?一天没吃饭了吧?”
“还好,有一点点。”代禺知坐起身,“我先去洗个澡,昨天出了汗,总感觉黏糊糊的。”
“好,那我去做早饭。”
虽说代禺知现在已经不疼了,但还是因为昨天耗费了不少体力精力,杨洡则是因为长期的高强度工作有些疲累,两个人都不太想动弹,于是吃了早饭后,两人在家躺了一天。
后来的几天,杨洡每天晚上都要多做一个动作。
她洗澡比代禺知快,加上她的头发要比代禺知短些,没烫没染的头发也不需要过多打理,所以杨洡每天都先代禺知一步躺到床上,每天...她都很期待代禺知从卫生间出来时的模样,她期待能在代禺知身上看到那件...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脸红心跳的睡裙。
只是代禺知像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根本没有看出杨洡眼里饱含着的期待。
每天期待、每天落空,这似乎成了杨洡一个人的独角戏,但即使期待落空她依旧不气馁,因为她知道,衣服嘛...买来肯定是要穿的,而代禺知肯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如约的穿上那件倾注她心血的衣服。
而杨洡每天的这点心思,是她自导自演的小情趣,代禺知不用知道。
还有一个挺重要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情侣睡觉都有自己固定的姿势,一开始杨洡是知道代禺知睡觉喜欢抱一个东西的,可以是人也可以是抱枕;后来,她跟代禺知睡久了后又发现,代禺知喜欢把自己的腿放一只在杨洡的腿中间,以此来缩短拥抱的距离。
每次出现这个动作的时候,杨洡就会完全抛弃对那件睡裙的执念,人嘛...还是要享受当下的。
没有什么能比代禺知本人,更令杨洡心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