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剧变之后,你封闭了自己。
你不再参与讨论,不再听同学们交头接耳的流言蜚语,不再走出斯内普的实验室半步。你把自己关在他留下的空间里,像一只被剥夺光线的蝴蝶,拼命地扇动残翼。
你没日没夜地提炼药剂,手指被烫得脱皮也不肯停下。满满一整柜疗伤药被你整齐排布,每一瓶上都用魔法防腐与标签标注——你知道,大战一定会来,而你至少能留下这些。
你做这些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荣耀。你只是想,如果他还在的话,会希望你这么做。你不敢想他如今身在何方,也不敢细想他身边是否还有人信他。
但你信。
你始终毫无疑问地相信——他不会背叛邓布利多,不会背叛霍格沃茨。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他口中的冷酷与心底的温柔,从不是同一个层面。
你曾试着联系他,拼尽办法,甚至冒险交给凤凰社的人一封信。大多数都石沉大海。但有一次,他回了你。
一张干净利落的羊皮纸,寥寥数语,字迹略显仓促:
“我会没事。信我。护好自己。”
没有署名。但你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握着那纸条哭了整整一夜,然后更加拼命地投入药剂调配。
你每天都戴着他送你的玉手镯,指腹反复摩挲上面镌刻的符文,像一个哑语的祈祷者,一遍又一遍对命运请求着宽恕。
直到那天夜里。
你站在坩锅前,眼睛酸胀得看不清火焰颜色。你已经连续几个夜晚没有合眼,指尖麻木,连魔药的气味都开始嗅不清。
忽然,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中炸响。你猛地一怔——不是坩锅碎裂的声音,而是……玉镯。
你低头。——它断了。
你愣住了,那枚护符断成三节,坠落在地,溅起一阵幽幽的银光。
你看着符咒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像有什么东西从你灵魂中被连根剥离。你的心狠狠一抽。
你知道——出事了。
没有犹豫,你飞奔出地窖,鞋子踏在冰冷石板上发出不成规律的回响。你顺着那消散的魔力轨迹狂奔,凭着你与他之间那点不合逻辑却从未错过的感应,你知道他在哪。
是尖叫棚屋。你模糊记得这是邓布利多和他曾秘密会面的地方。是的,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