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徵徵心里颇有些狐疑,那燕洲也并非第一日认识自己,怎的喊得如此客气。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听到燕洲的呼喊之后,忙让那弓箭手收了兵器。
古徵徵刚刚从空中落地,便听得空中传来一声:“何人敢在我土灵寺撒野!”
抬头一看,一位身着灰白色粗布长袍的老者捋着手中的拂尘腾了股真气落在古徵徵的身旁,身后还跟着十多个衣着十分相似的弟子。那些黑衣人一见到那老者,便在带头的黑衣人指示下速速退了出去,那老者看到燕洲与那黛衣人还打斗得不可开交,指使了两个徒弟去追踪,自己掸一掸拂尘便去帮那燕洲了。
古徵徵在旁看着,虽说那老者手中乃是一个拂尘,但打斗时使用起来却是一股子长枪的形状,那丝丝缕缕十分强硬,却与刚才那黑衣人的打斗技巧十分相似,仍沿用了“遁”术。只见他上去腾空便朝着那阵型的正中央来了一个“遁风十里”,便硬生生地将那剑阵中间互相传递的真气切断了,后有来一个“遁探取物”,将那拂尘收在手中,最后又对着那其中似剑气最强的一位,也就是攻击古徵徵的那个黛衣人,用那拂尘死死地攀上他的剑柄,一下子将那剑收在了手里。燕洲见有那老者帮忙,赢面已然打开,更加越斗越勇。五个黛衣人看到赢面已失,于是便似商量好一样,用了好似那“遁地术”的法术在地面上一闪一闪地逃走了。
那老者方才稳稳地落在那神坛的正前方,看着古徵徵同时问道:“古族后人,你可有受伤?”
古徵徵颇有些清冷地回道:“并未。”又对着那老者问道:“这位老者可便是我父王口中提及过的天玑长老?”
那老者轻轻捋了捋长长的白胡须,微笑着点点头。
古徵徵拱手说道:“多谢长老相救。”
燕洲见状,忙对那老者说道:“天玑长老,这位乃是第十六代古族后人古徵徵。”
天玑长老却说道:“老朽已知。能同时腾那土之灵力与土之玄力二者共同压制弓箭的,恐怕也只有古族后人能办到了。”
古徵徵道:“让天玑长老见笑了。您的天灵之土一招九式运用的变幻莫测,晚辈敬佩!”
天玑长老笑笑,又说道:“老朽虽擅用拂尘,确仍袭‘遁’术,公主果然好眼力。此番自那亘古圣域远道而来,现下天色也已晚,可否还要赶回那野泽灵宫去?”
古徵徵心中想道,长老这样说,想必是有意留我在此寄宿,姬羽眼下已经率兵到北沼泽部族去了,野泽灵宫虽然说起来也都是血脉之亲,却从未谋面,这位长老如此面善,又是我亘古圣域七岛主之一,想来绝不会加害于我,倒不如就此落脚为好。于是笑笑,顺着天玑长老的话说道:“如天玑长老所言,眼下天色已晚,不知您这土灵寺当中是否有徵徵容身之处?”
天玑长老便指着身后一个个头十分矮小之人和一个身材颇为圆润之人回道:“那是自然。我现下便请我的大弟子成荣和二弟子成宁为你安排。”古徵徵作了个揖,那月光确十分暗淡,暗淡到一旁的燕洲根本没有看到她竟然与那天玑长老一闪而过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又说道:“谢过长老,”又对着那两位弟子说道,“有劳二位了。”
见所有的事情都已暂且有了着落,那燕洲竟一反常态地全然不提帮助安顿公主的一应事宜,也拒绝了天玑长老发出的一同品茗之邀请,而是执意要回去了。那天玑长老先要去完成晚间祭祀礼,也告退了。
古徵徵却送燕洲到寺门口道:“今日实在有劳燕将军了,只是那图腾之事尚未查明,还请燕将军守口如瓶。”
燕洲作揖行礼道:“属下定当谨遵,还请公主放心。”
古徵徵赶忙扶起燕洲,又问道:“将军似急匆匆的,可是还有甚么公务在身么?”
燕洲回道:“正是。老父亲已月余未孝,末将这就赶回那‘安檐山庄’去了。”
古徵徵点点头,转身又回了寺庙。那燕洲便快马加鞭地朝着‘安檐山庄’燕家的方向赶回去。
那古徵徵进了寺庙,却并未如约到天玑长老处喝茶,而是直接转向客房的方向。果然在那客房所在的小院当中,已有一位老者在等她了。她走过去对老者说道:“天玑长老,请问您拂尘收来的那把剑可查看过了?”天玑长老说道:“回公主,乃是那肆玄蛮荒之物。”古徵徵说道:“没想到,这两块大陆现下又有复战之势。”天玑长老看着手中那柄长剑上所刻“御鼎玄宇”四字,回道:“‘誓保古族一神脉,绵绵万代;誓护玄灵一线牵,百姓无边’,可不想,我亘古圣域玄灵浮岛在此中调停多年,好容易稳定下来局面,眼下又有气势之兆。”又拱手继续说道,“公主可是还有要事?老朽已安排好了。”古徵徵说了句:“正是。长老有心了。”
说罢,古徵徵转身便走进了客房。虽说那玄灵浮岛与亘古圣域仍有一海之隔,但却以亘古圣域紫微斗转仙宫为心脏,主宰各玄灵浮岛的岛主长老们虽然自成一体,在紫微斗转仙宫议事之时各占一岛,秉中庸之道,且地位不分高下,归根结底还是在维护古氏一族。
推门进去,果然见到客房供休憩的榻上放着一个十分简朴的包裹,古徵徵打开包裹,换上那包裹内用此地极少见的纤织锦缎做成的夜行衣,一个箭步便飞到了那寺庙的泥瓦片上,又看到那舍利塔,于是一个“圣古翼步”飞到了那舍利塔上,又一层一层地攀爬到最高处,向着西方望过去,果然在那黑漆漆的一片天地里面看到又一点点光芒之地,心中想道:那里应该就是‘安檐山庄’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