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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雾曲流殇金灵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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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灵寺的观日书院坐落在寺庙的最深处,与一路走来的喧闹非凡相比,实在清幽,再加上青灯古佛的馨香,倒是个凝神静气的好去处。韵丹羽原的金灵珠便供奉在此处。一众年轻人到了那里,果然看到那戴皇夫妇在等了。古徵徵打从到了这韵丹羽原的地界儿,就不止一次地听人说起过戴皇夫妇的恩爱。打眼望去,两人原已都是年过半百的光景。可传言却不虚。即便一众女儿皆立于眼前,再七七八八加上他们几个外来的小辈,戴皇婧婧还是能那样泰然自若地继续将手中的桂花酒酿圆子一勺一勺地喂到旁边那位只顾着阅读竹简的戴君司空东旭口中。

直到那碗中之物尽数喂完了,戴皇才停下来,也不打扰司空东旭,只是看着一众小辈,问道:“司空少主,你母亲可还安好?”司空晴上前几步,答道:“回皇婶的话,都安好。”原来,那戴君自那奇楠谷地穷桑玄殿司空氏一族入赘而来,乃是司空晴的叔父、司空夏苍的弟弟,名为司空东旭。此人与现在执掌穷桑玄殿的司空夏苍全然不同,没有甚么无休无止的欲望。只见他面相平和,好似一眼便能望穿般出于尘世。戴皇又接着问道:“羽王殿下大驾光临,我们夫妇二人有失远迎了。”姬羽自知虽已是那野泽灵宫的主人,可毕竟是一介晚辈,且济水西沼悉数黄金白银皆贸易自自己脚下这片弋海蛮荒最富庶之地,再加上自己对戴一一一见钟情又已公然求亲,自然是要对她的父母更加礼让,拱手间利落回道:“姬羽不敢!戴皇戴君皆为我长辈,且灵崖每年皆助我野泽灵宫,多年如此,姬羽当感谢二位,说句当专程拜访的话也是不为过的。”戴皇有些赞许地点点头,接着目光便看向自己的四位女儿。

四位公主立于中央,且每位公主身后各跟着八位侍从,贴心恭谨。戴一一、戴见见、戴倾倾和戴心心看到母亲的目光过来了,连忙站得比刚才更为挺拔笔直,双手轻轻合拢置于脐下一寸,背部便都呈现出凸显的曲线,露出直耸修长的肩颈,面部微微含羞却仪态大方,微微一笑而不露齿,果然个个都有些风范。此时,才见那戴皇从上面跺了几步下来。只见她先是走到大公主面前,皱眉看了看她日渐粗壮的腰身,伸出有如“削葱根”似的纤纤玉指,轻轻提了提戴一一的裙角,道:“一一,你近日可是没怎么轻减罢?既体量署知会了那御膳署,你便该日日定时定量进餐,腰围才好回位。”戴一一屈膝回道:“母亲,女儿知道了。”

接着,她走到二公主面前,想给戴见见把脸颊不知在哪里蹭来的灰尘抹去,可谁知,那纤纤玉指才轻轻拂上二公主的脸颊,戴见见便有些惊吓般向后退了半步。戴皇上前轻轻拉起她的双手,放在手心里面拍一拍,道:“见儿,当年你四妹妹落水并非你的错,如今你也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还是这样容易受惊,为母心中实在难安。想来,也是当初母亲没顾好你。我吩咐乐司署新给你打造了一把古琴,听说已送到你那里了,可还喜欢么?”戴见见屈膝回道:“母亲,女儿喜欢。”戴皇点点头,道:“那弦皆为最上等的桑蚕丝所做,且送来这金灵寺开光七七四十九日,又附了上乘的金灵之力,想我儿日日弹来定是能够平神静气的。”戴见见点点头。

戴皇接着走到三公主面前,拉起她的手,翻开,摸了摸手心的粗茧,有几分心疼地说道:“倾儿,你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枪,母亲都依你。你日后成大将军为我羽原带兵也好,就是耍一耍自己开心也罢,只一点,可不能作践了自己。”说着,轻轻拍拍戴倾倾的手。戴倾倾对着戴皇耍了个鬼脸,道:“母亲尽可放心,我日日都用那洗手粉泡上一泡,不打紧的。倒是母亲刚赐予女儿的羊脂玉九节鞭,甚是妙哉。多谢母亲。”戴皇宠溺地逗了逗戴倾倾的鼻子,这才走到戴心心面前。

戴心心先屈膝道:“母亲,女儿一切都安,盼母亲父亲亦如此。”戴皇赶忙将戴心心扶起来,紧紧搂在怀中,一句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抽泣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拍着戴心心的心口,道:“心儿,你莫要学你三姐姐习武,还得日日留心嵌在这的‘四向灵籽’,毕竟,以前可没甚么人这么治过病,不能不留心照应自己……”戴心心点点头,笑起来。那笑容极灿烂,戴皇摸着戴心心的脸,出神道:“我儿心心,笑魇如日东升。”

司空晴立于一旁,倒是一副见惯了的样子。幽丞对着冗长的母女情深不感兴趣,只在一旁清闲自己的。可古徵徵却没办法忽略眼前这位戴氏女皇,没办法忽略她作为一位母亲的存在,以及她给予自己女儿似乎无限度的心疼、温柔与爱。尤其是对戴心心,还未开口便已是泪眼婆娑,且还赞女如“笑魇如日东升”——一来是说了这位女儿与韵丹羽原所拜之圣物本就通达,重要至此;二来是说了这位女儿最是戴皇与戴君的结晶,是戴君司空东旭将自己赠予戴皇的,赠了她一轮东升旭日。古徵徵看着戴心心,很是为她高兴,可也很是羡慕。

戴皇问及各位公主文课与武课,戴心心无论对诗文还是武学秘籍都说得头头是道,学富五车,众人佩服。司空东旭这才放下手中竹简,道:“我竟不知,连这《山海经》你也已这般滚瓜烂熟了。”戴心心道:“此前与父皇下了赌注,我自然也是用了功的。”司空东旭却苦笑道:“哎呦,小公主,你日日在漫天野地里纵横来去,又是在何时用过功了?可怜你的老父皇,日日拘在这里读书,却还不及你会的一半多。”幽丞此时上前笑道:“哈哈,四公主果然还似儿时一般,过目不忘,真是奇哉妙哉!”古徵徵方才知道,戴心心还有一本领,就是过目不忘,弋海蛮荒独一份。四公主此类奇女子确实让人望尘莫及。

司空东旭扫了一眼人群,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外人,先是看着姬羽道:“阁下眉目之间英气逼人,可是济水西沼的羽王殿下?”

姬羽忙恭敬回道:“回戴君,在下正是野泽灵宫的姬羽,此次来,本来是有要事相商,可现下……现下……”

原来姬羽也有紧张的时候,还在这求亲的节骨眼儿上犯了。

戴君与戴皇交换了一下颜色,接着问道:“现下如何?羽王殿下不妨直言,我莫雅雷图灵崖自当守望相助。”

姬羽搓搓手,与戴一一眼神交流了一下,方才鼓起勇气道:“况且,姬羽眼下须得向二老提亲,求娶贵族的一位公主!”

司空东旭闻道:“听闻羽王殿下年纪轻轻便制服了土玄麒麟,还平了北野泽部族的叛乱,不可不说是年少有为。我戴氏的女儿,个个都是治政守财理财的一把好手。如此说来,倒是相配。殊不知,阁下是想求娶我哪一位女儿?”

只见那司空东旭的眼神说话间也没离开几个女儿,尤其对小女儿戴心心怜爱有加。

戴皇却不似自己的夫君那般隐晦,直言道:“我小女儿戴心心,自娘胎里就带着弱症。虽说想当初,有那医圣和桃花医仙相助,如今已可算保住了性命,但若没有那雾曲流觞的药池月月将养着,怕也是断断不能的……羽王殿下既已执掌济水西沼,便不可能再入赘我戴氏一族,如此说来,这事恐怕要难办了。”

姬羽本来就有些着急,再加上这戴皇与戴君一唱一和似地来了这么一出,直接有些懵了,只得傻傻地呆在那里,求助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妹妹。

古徵徵在一旁听得明白,上前一步道:“戴皇怕是误会了。”

可不曾想,刚才温婉的母亲气势一下子强硬起来,道:“误会不怕。便是有误会,也还断用不着你古氏一族来置喙!”

四姐妹都看得出来,母亲不知为何已满了十分愠气于胸。三姐妹都不敢随便声张,只有戴心心上前了一步,却还未等她开口,戴皇便先说道:“好了,诸位可还有其他事么?”

司空晴“星云翼”折扇一张,向古徵徵和姬羽使了个眼色,二人只好先安静下来。

幽丞在一旁看似无意地说道:“三弟弟,眼下已到了这金灵寺,你那些弋海蛮荒的正经事赶快讲来,我听完了,也好去办自己的正经事……”

这桃花医仙时时看似无心,实际却句句实在有心。

戴皇自然也是了然的,一来是知道他在帮着亘古圣域那二位解围,二来是知道他忙着去见“丞粉”,她平日里最厌烦此类玩弄女子的男子,可谁让她最疼爱的幺女欠着这风流医仙一条命呢,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道:“少龙帝有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龙幽晔上前几步道:“戴皇可知御鼎玄宇已失了金玄珠?”

戴皇本来根本没把孩子一辈口中的“正经事”放在眼里,可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可又不好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得太过吃惊,于是故作镇静道:“御鼎玄宇独孤穆风流成性,前些年就听闻他在忏海中游船时将那金玄珠丢了,怎么?如今竟寻着了,又丢了?”

龙幽晔却道:“非也。独孤宇皇有他的苦衷,且之前乃是讹传,那金玄珠一直没有丢失,只是为防家贼才安置在了妥善的地方,对外只说是丢了。可现下可是真的已被生祭了。”

戴皇双手不自觉紧握凤座,惊讶道:“果真如此?”

龙幽晔回道:“确实如此。我等皆亲眼所见。”

戴皇狐疑道:“尔等为何会千里迢迢到那御鼎玄宇?”

龙幽晔看了看姬羽,没有作声。

司空晴见状,道:“皇婶有所不知,有人假御鼎玄宇之手,有意再度挑起弋海蛮荒之战。”

戴皇道:“当年,肆灵弋海与肆玄蛮荒也已在旭哥与我大婚之时将前嫌悉数摒弃,这弋海蛮荒自此再无战事。可这弋海蛮荒的万年太平来之不易,何人如何大胆?!”

司空晴叹道:“我等也在追查,可至御鼎玄宇后,才发现事情并非独孤宇皇所为。”

戴皇问道:“噢?那可查到是谁所为?”

司空晴摇摇头。

姬羽在一旁紧两步道:“他们虽未查出来,可我野泽灵宫却……”幽丞忙上前一把搂住姬羽的肩膀,道:“现下有那小司空在,你野泽灵宫又知晓多少未知之事?”

龙幽晔上前道:“戴皇,我等虽尚未查到是谁所为。但是却想提醒戴皇一句,留心那金灵珠才是。”

戴心心此时说话了,道:“金灵珠?此事莫不是与我莫雅雷图灵崖的金灵珠有何关系么?”

古徵徵悄声说道:“自是有些关系。妹妹还是劝劝戴皇留心些为好。”

戴皇听此,更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地说道:“金灵珠乃是我韵丹羽原的宝物,该如何保管,有没有保管好,还不用其他族人过多关心!”

戴君司空东旭听此,倒是上来缓和了几句,道:“古族公主莫见怪,我家夫人一向如此,却无任何坏心。你的提醒,我们收到了,可韵丹羽原富甲一方,戴氏执掌这莫雅雷图灵崖也十几万年之久,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布防不说独一无二也是一等一的严苛。你们这些孩子确实有些过虑了。”

众人见此,便不好再多说甚么,只好审时度势见机行事了。

司空东旭的眼神落在古徵徵的身上,停留许久都未挪开。

众人都看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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