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之日,萍始生;又五日,鸣鸠拂其羽;又五日,戴胜降于桑。
立夏之日,蝼蝈鸣;又五日,蚯蚓出;又五日,王瓜生。
小满之日,苦菜秀;又五日,靡草死;又五日,小暑至。
芒种之日,螳螂生;又五日,鵙始鸣;又五日,反舌无声。
夏至之日,鹿角解;又五日,蜩始鸣;又五日,半夏生。
小暑之日,温风至;又五日,蟋蟀居壁;又五日,鹰乃学习。
大暑之日,腐草化为萤;又五日,土润溽暑;又五日,大雨时行。
立秋之日,凉风至;又五日,白露降;又五日,寒蝉鸣。
处暑之日,鹰乃祭鸟;又五日,天地如肃;又五日,禾乃登。
白露之日,鸿雁来;又五日,玄鸟鸣;又五日,群鸟养羞。
秋分之日,雷始收声;又五日,蛰虫培户;又五日,水始涸。
寒露之日,鸿雁来宾;又五日,爵入大水化为蛤;又五日,菊有黄华。
霜降之日,豹乃祭兽;又五日,草木黄落;又五日,蛰虫成附。
立冬之日,水始冰;又五日,地始冻;又五日,雉入大水化为蜃。
小雪之日,虹藏不见;又五日,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又五日,闭塞而成冬。
大雪之日,鸮鸟不鸣;又五日,虎始交;又五日,荔挺生。
冬至之日,蚯蚓结;又五日,麋角解;又五日,水泉动。
小寒之日,雁北向;又五日,鹊始巢;又五日,雉始雊。
大寒之日,鸡始乳;又五日,鸷鸟万;又五日,水泽腹坚。
那女子看古徵徵看得认真,一直未打扰,瞧着她把那地象直观都看完了,上前问道:“你可是喜欢这殿内的地象布置?”
古徵徵道:“二十四节气每一节气有三候,候候景观独树一帜,看下来却又觉得一年光景宛若天成。我喜欢。”
古徵徵抬眼,又看到这二十四节气半圆形区域之上的二十八星宿,恰置于殿内高悬的穹顶之内,笼罩在这一年的光景之上,更是一道奇观。看到这些布置一旁,还置有一个玄色玄空灵鼓,她便问道:“这鼓,周身尽是木玄之力,我刚才似乎远远地听到了,怕不是,这才是这些景致成行的秘密罢?”
那女子道:“你果然颖悟。正是这玄空灵鼓散出的木玄之力养了这一湾时光,又催得这一年光景不断变幻,生生不息。”
古徵徵看着她打理得这“桑弈殿”错落有致,气质谈吐又实在不凡,这才又想起来,忙问道:“这许久,我却还未曾请教姑娘姓名。”
没想到,那女子却只是笑而不语,却又看她眼神清冽执着,于是僵持了一会儿,回道:“若有缘,姑娘自然会知道。请随我来,绮罗还有一个交代。”
古徵徵跟随着那女子向“桑弈殿”的深处走去,原来这殿内便设有一处占星台。古徵徵走进去的功夫,那女子便启动了机关,占星台直通穷桑玄殿的至高点。古徵徵仰面朝天,目光所及之处是满天星光,看着那星星的变化,她忽然闻到一股有些浓郁的沉香味道,然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她忽然听到“咔啪~咔啪~”的声音,响亮又清脆,像是有人在掰碎甚么东西。她起身一看,玄灵紫七长袍周身尽是些星星的碎片,抬头一看,果然不是有人在上面把星星掰碎了扔下来又是甚么呢?她腾了一股玄灵真气,飞了上去。
过去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没有天地之分的空间,头上的古银花夹“当啷~当啷~”地响起来,然后脚下便伸出一条路来。古徵徵踏上那条路,先是看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接着是他五百岁生辰拜师斗圣,接着是一千岁生辰到了亘古圣域,接着是一千五百岁生辰捡到一个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小女孩儿,接着是两千岁生辰收了绮罗那个小徒弟,而他捡了的那个小女孩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五百岁的小娃娃,着一身素白长袍,就如同刚才看到的那位一样……接着是一个现在司空晴,他就坐在一个发着白色灵光的星星和黑色玄光的星星组成的棋局面前,好像在等甚么人。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做了下来。司空晴看着她第一次笑起来,古徵徵这才发现面前这个棋局并非普通的棋局,而是那穷桑玄殿的构造。司空晴用黑色棋子,古徵徵用白色棋子,在这偌大的穷桑玄殿之中游走了起来……许久之后,她方才发现,原来每一层殿宇之中,都在中间的位置设有一个自灵木神桑的根部到顶部上下相通的暗室,而最大的那一间暗室便设在这灵木神桑硕大的根部,在深深的地下……那地方似乎闷得很,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古徵徵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怎么周围没有司空晴的影子……
紧接着,她就醒来了,发现自己就躺在司空晴的床上,一觉之后,感觉浑身上下玄灵真气充盈,而盥洗之物和膳食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昨日那位女子却已不见了。
原来,昨天夜里,那女子把古徵徵送到占星台之后,便已经提前备好了这些东西,然后便退了出去,转身离开了那“桑弈殿”。
“桑弈殿”在这穷桑玄殿之中地脚偏僻,可没想到,这位素衣女子才过了司空晴特别竖起的那两根题了对联的柱子所形成的结界,便遇上了一个男子,左右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