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细数了一下他还记得的内容，梦里那个面瘫郁宁动手打架的事情极少，他几乎想不起来。

但是在梦里他倒是打过不少人，都是来找麻烦的。

今天听到钱卓说的那些话，刷新了他对郁宁的认知。

“你练过？”宁河看着郁宁的手臂，后者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练过一点，平时自保还行。”

“自保？”

“唉，太优秀的人总是树敌无数。”

“……”

王女士前脚刚走，李明知抱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忧愁。

“下面两节课都是语文，将进行本学期第一场语文考试，你们有什么事赶紧解决了。”

“其他科目都考过一遍了，我还在想语文为什么没动静呢。”

“走走走，跟我一起买瓶饮料去。”

“你们俩帮我带点吃的，我还有道题没搞清楚。”

大家对于考试见怪不怪，在一中这样的小考极为频繁，有班级内部的，也有整个年级一起的，只是平时的成绩只是一个评估，正式的考试只有三种，分别是月考、半期考、期末考。

像今天这样的小考没有人紧张，试卷也是同学之间交换批改，对于大家来说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少了十分钟下课时间。

但别人没关系，不代表宁河不紧张，前几次的科目虽然比不上他以前的成绩，可那也是拿得出手的，语文不同，这个科目本来就是他的弱项，还要和同桌互相改……

他已经能想象到郁宁改他的试卷时是什么表情了。

考试时间并不是两节课，加上不用写作文，还剩二十分钟的时候就要开始互换试卷，然后老师会将答案以ppt的形式放在黑板上。

当宁河还在低头沉思的时候，郁宁已经写完了题，无聊到开始反复的检查试卷了。

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宁河满意的写完阅读理解，面对文言文如临大敌。

“ok时间到了，同桌之间马上交换试卷，答案随后公布在黑板上，不准包庇。”

宁小少爷心如死灰的看着郁宁将他的试卷拖走，又笑着将自己的塞了过来。

“就不能自己改自己的吗，郁宁，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保证不作弊。”宁河在试卷还剩一个尾巴的时候一把抓住，认真的看着郁宁，俨然是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

郁宁还没说话，讲台上的李明知重重的咳了咳，“个别同学，请遵守纪律，等会儿被我发现试卷不对……后果自负。”

宁河手一抖，把自己的试卷完全交了出去。

他抬头看向李明知的位置，发现班主任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盯着其他几个人。

“同桌，放轻松，一次小考而已，吱吱是知道你的，况且一次考差了说明不了什么。”郁宁安慰了他一下，转了转手中的红笔，开始批改了。

宁河认命的抽出红笔，他没有抬头看答案就知道，这人基础题准确率百分之百，丢分的地方只能是在后面。

郁宁改到一半，觉得宁河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试卷上的笔迹认真且用力，每个字都规规矩矩的陈列好，像是展柜上摆放整齐的商品。

阅读理解三言两语解答，但得分点太少，至于文言文……洋洋洒洒又惨不忍睹。

批改完毕，宁河拿回自己的试卷，他在看答案的时候已经对自己的成绩如何心知肚明，此时心情已经平静如水。

“基础只错了一题，记性不错。”郁宁点评。

“要你说。”

宁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些，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捏着试卷查看自己的错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欣喜，最后定格在愁眉苦脸上。

李明知敲了敲讲桌，“老规矩，除去作文分数，满分九十，此次考试成绩在八十分的有吗？举手示意。”

人数稀稀拉拉，屈指可数，宁河身边的这位算一个。

李明知问到七十分以上的时候，人数突然激增，一大半的人都举了手。

宁河的脸色垮得可以，他看着试卷上的六十八，完全不想说话。

好在李明知也没那么丧心病狂，他没让七十分以下的举手，而是语重心长的让这部分人抓紧时间，开学已经半月，代表月考也不远了，成绩将会进入年级排名。

“啊，又快要月考了，决定我是拿零花钱还是跪榴莲的时刻到了。”

“我家里人倒是不管我这个，他们早就不指望我成绩如何了，后续做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你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