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月考在即,宁小少爷对于自己的学习进度很有数,他月考的成绩一定好看不了,更别说还有一科拖后腿的情况下。
但他表面看上去心态很稳,和平时学习没什么不同。
前排袁静把错题本子翻得哗哗作响,谁来都没办法打扰她,据说她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如果没达成,周末休息时间就要帮她爸妈看店,不能出去玩儿了。
顾言看上去就更离谱了,作为班上的万年老二,他平时就很努力,现在厕所都不怎么去,手里的笔几乎就没放下过。
其他人也不遑多让,态度认真了不少,下课打闹的时间也少了很多,路过的马主任连连点头,非常满意这种氛围。
宁河的视线逡巡了一圈,有被卷到。
他微微侧头看向郁宁,这人正在看一道数学题,不知道是哪里抄来的,写在草稿本上,非常的潦草,整个人的状态和平时差不多。
“看不出来,这些人也能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宁河说的是班上大部分同学,这类人平时大大咧咧,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
大概是学与不学,开摆但又没完全开摆,下课基本不学习,上课又从不开小差。
郁宁随意的在题上画了两笔,似乎是确定了辅助线,又写了一个公式,然后在旁边写了个三,结束了这道题。
“他们就这样,而且他们非常热衷‘集体’,比如那天聚餐,兴致很高,并且大多时候都出乎意料的团结。”
“不过更主要的是,月考过后会更换座位,从第一名开始选,而且成绩会发到家长那边,谁会和自己的零花钱过不去呢。”
宁河静了静,指着杨昊乾的方向问:“那他呢。”
此时的杨昊乾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他跑到了另一个角落,和两三个男生一起扎堆打游戏聊天侃地,在这么浓烈打学习氛围里,有一种独特倔强的美。
“他啊,跟家里人反着来的。”
***
月考是按照成绩分考场的,很不幸,宁河这种关系户的入学考并不计入分数,所以他上次的记录是零分,考场在第十八考场,最差的那个。
宁河不是很介意……才怪。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为此马主任还小心翼翼的找他说过话,大概意思是,入学考计入成绩会有人不服,到时候影响秩序,让他多担待。
宁小少爷自认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虽然不爽,但还是按捺下来,横竖忍这一次。
“我的小宁,居然要去十八考场!那跟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区别!”杨昊乾唉声长叹。
一中现在两极分化严重,杨昊乾基础在哪儿,哪怕天天心思不用在学习上,也比那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好上不少,勉强还在十五考场混一混。
宁河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点莫名,连带着收拾桌面的动作都顿住了。
“有这么恐怖?”没记错的话,十八层地狱是Z国出了名的神鬼之说,他在书上看到过。
杨昊乾摆了摆手,“夸张,夸张手法,不过据我所知,钱卓那家伙经常在十七八考场,我就怕你单独碰上他。”
宁河对此的回应是无语,拿着准备好的考试用品就走了。
十八考场其实就是十八班的教室,和一班是对角线,二者平时根本没有交集,只有彼此都站在走廊透气的时候可以遥遥相望。
一班除了宁河之外没有任何人在那里,杨昊乾从后面追出来,在手臂即将攀上宁河的肩膀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刹住了车。
“小宁你等等我,我们一层楼呢,我在你隔壁的隔壁,近吧!”
“你拿这个当优点?下次我同桌就不和你一起了。”郁宁也从教室出来,不知道是要去干嘛。
杨昊乾感受到了嘲讽,顿时怒了,“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让人心寒的话!”
宁河微微抬了抬下巴,赞同的点头,“他说得对,下次就不跟你一起了。”
“你们两个!非要这么对我吗!”
宁河去考场的时间比较早,里面没几个人,比较安静。
他的位置在最里边靠窗,窗外是学校的绿化。因为没带书,他百无聊赖的盯着窗外的一株绿植,后悔来早了。
嘈杂又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门被磕碰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教室里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宁河黑着脸扭头,正好和钱卓对上视线。
不得不说,杨昊乾很了解他的死对头,钱卓果然在十八班。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钱卓的跟班们怔愣之后便是摩拳擦掌。
“哇,钱哥,这不是那个转校生吗?”
“居然跟我们一个考场,这机会就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