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菜,有鱼有肉,很多是他没见过没吃过的,虽说他不是沉迷美食的人,可对新颖的美味仍充满好奇。
莫逃亲自为他片了一块肉,“别想太多,开吃吧。”
饿极的杰普叉起肉一大口咬下去,美味的汁水流入口中,香嫩的肉好吃到令他差点咬到舌头。
他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肉,不由得感慨难道大家都想赚大钱做大官,这样就能吃到好吃的东西。
可一想到经营事务与处理人际关系之无聊,又觉得比起吃肉,还是研究数学比较快乐。
还是当数学家好。
数学家杰普怕以后吃不到好吃的,敞开怀抱大吃特吃。
看到杰普大块朵颐,狼吞虎咽的模样,景戏多也食指大动,可这一桌奇怪的肉,与罗马人特有的香料并非他所爱。
于是,他拉着林雅门潜入厨房挑好吃的。捡来捡去都觉得不够合胃口,非要林雅门加工一下。
林雅门弄丢肠道药,没什么当厨子的兴趣,为了阴谋不暴露,仍耐着性子动厨。
吃完晚饭后,景戏多提议去会一会姆恩的贵客。
林雅门也想知道姆恩在招待谁,于是在豪宅里寻人。他们一起发功寻找姆恩的声音,却意外听到了盖尼米得在讲话:“我和哥哥很小便走散了。只记得他胸前戴着一块来自东方的玉石。”
林雅门一愣,盖尼米得讲得玉石莫非是护心暖玉。
他抓了一下胸前的玉石。
景戏多扭过头来看他。
真尬,景戏多也听到了盖尼米得的话。
上一个副本中,他的罗笙是曾爷孙,这一回成了兄弟,作者真是成心不让他俩好上。
姆恩的声音显然有点激动:“阿楚胸前就挂着一块东方来的玉石。而且他对东方秘术很有研究。”
盖尼米得沉默了一会儿:“他会是我的哥哥吗。”
姆恩:“如果是的话,就太好了。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讲,其实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帝陛下的近卫,此行来庞贝恐怕是为了查案。我去罗马时,曾受过他的帮助。”
盖尼米得:“那他现在为何住莫逃家。”
“可能是他们正好在罗马遇上,一路同行。具体原因,事关陛下的秘令,我实在不便询问。之前招钱找人偷了阿多身上的羊皮卷,上面记录着东方文字。或许,陛下认为,东方秘术能化解庞贝的黑雾。我委实不愿莫逃涉足这件事,可只有他最了解这东方秘术。”
“您上课真是位好哥哥。”
“我可不是好哥哥。我……不提我的家事了。你打算和阿楚相认吗。”
“不。我现在的身份委实不光彩。哥哥博学通才,心高气傲,若知道我从事下贱的职业,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不,不是这样的。” 姆恩十分激动地说:“演员是一份伟大的光荣的职业。只是世人出于偏见不能认识到它的伟大。更何况,作为哥哥,只要能找回失散多年的弟弟,不知有多开心,不知有多开心……”谈及此,姆恩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他渴望回到过去,回到兄弟俩未曾生隙之时,可是,时光无情,命运如刀。
破裂的关系总是无可挽回,就像碎裂的器皿就算粘回去,描上好看的图案作遮掩,仍会渗出水来。
儿时,他曾得重病,高烧几日不起,待清醒后,父亲说莫逃盗走黄金绢纱害他生命,便把莫逃赶回去。
他不信弟弟会害自己,总觉得脑子烧得混乱,忘记了重要的事,便去找弟弟问清楚。
没想到莫逃只是怨恨地看着他,冷冷拒绝他,什么内情也没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生病的是自己,丢东西的是自己,弟弟还要记恨自己。
直到莫逃一举成名,成为知名剧作家,二人才做回表面兄弟。
想到往事,姆恩只觉得心头泛苦,这份苦涩在心中滋长蔓延,像植物的根系扎入土壤,贪婪地吸收着水份。
野草般倔强的希望在心头生长,其中痛楚实不足为外人道,只能独自咀嚼、吞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