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见她停住脚步,耐心询问:“怎么了?”
南阿蛮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他,两人距离极近,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南阿蛮眉心也渐渐皱起。
电光火石间,南阿蛮一掌拍在谢真胸前,两人各退一步。
“你不是他。”
“你来这儿干什么?”
质问声一出,南阿蛮冷下脸色,警惕又防备地看着面前的人。
维持着温柔笑容的“谢真”开始泛起冷意,眼神变得锐利又寒冷。“呵,感情还真是好,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他动动脖颈,“那废物平日就这么跟你相处的?无趣至极。”
说完,他身形一动,瞬间到达南阿蛮跟前,攥住她的手腕,一手刀劈在她后颈。
阵痛传来,南阿蛮眼一翻,晕了过去。
“认出来也不知闭嘴,非要我用这种手段,自找苦吃。”
轻嗤一声,他便拎着南阿蛮衣领,原地消失,一张白纸晃晃悠悠落下,落在地宫门口。
片刻之后,那纸张被人捡起。
归墟子带上往生镜之后便同谢真去往地宫,谁知地宫早已空挡,本该躺在棺中的人凭空消失,只见谢真盯着手里的纸张,看清上面内容后,发疯似地冲了出去,也不说去往何方。
苍溪匆匆赶来,只见归墟子站在门边等他,他一来便递上手中物。
苍溪皱眉,将纸拿过,只见上面寥寥几字。
【荡荡山,真神庙】
苍溪攥紧纸张,白纸在他手中碎成块,随后踏出夜幕,赶赴荡荡山。
那傻小子现在不管不顾赶过去,还不知幕后之人有什么目的,他才刚把气运渡给南丫头,诱他前去,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走时,他薅着归墟子,“秃驴,帮个忙,走一趟。”
——
荡荡山,真神庙。
南阿蛮被五花大绑,捆在真神神像之下,嘴里被下了禁制,根本说不了话,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眼里的厌烦毫不掩饰。
“谢真”悠悠坐在门槛上,“少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南阿蛮愤愤收回目光,不能言语不能说话的憋闷让她十分不爽。
“谢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将她的禁制解除。
得了自由的南阿蛮活动活动嘴唇,毫不留情面道:“你抓我来,是想诱谢真来此?”
“谢真”听闻她的话,皱了皱眉,“我是谢真,那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南阿蛮气炸:“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废物,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谁料他阴恻恻笑起,“这么护着他,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南阿蛮懒得理他,把脸偏向一侧,他却来了兴致,眨眼之间到了跟前,虎口掐住南阿蛮脸,迫使她看过来。
“他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护着。”
“你也猜到了,我同他本是一人,更准确些说,他是因我而生。他那点本事,能护得住你什么?此番你四感回归,也是我撤下命咒,你还真以为是那废物的功劳?”
南阿蛮皱眉,准确抓住他话语中的某字:“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因你而生?”
“谢真”不慌不忙,缓缓放开她,转了转手腕。
“同你废这么多口舌,你只想问这个?”
南阿蛮不依不饶,追问道:“你说清楚,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之前你假装系统,还有此番黎族西州异动,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手脚?为什么!”
说到最后,南阿蛮甚至激动起来,可惜双手被绑住反剪在身后,根本挣脱不开。
“谢真”冷眼俯视,心里怒意升腾:“谁让他自找死路,在你走之后竟还走上老路,挣脱不了命运,那就死!”
“至于你,南阿蛮,你不属于此间世界,强行拉你入世本也是我一念之差。你如今承了那废物的气运,属于半个此界人,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南阿蛮脑中轰地一声,似乎听不太真切,不确定地询问:“我承袭了......他的气运?这话从何说起?你莫要胡说八道。”
“那废人找不到解咒的法子,只能送你回原世界,在地宫里将他所有气运转渡于你,南阿蛮,你现在是半只脚踏入这里了。”“谢真”声音冷硬,故意将此事说出,看着南阿蛮脸上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变得心痛。
“他虽废,可气运却不可多得,仍是世间独一无二之物。”
“我若是你,便收下气运乖乖离开,从此不再过问此间事。为了他同我作对,何苦来哉?”
南阿蛮不说话,仍旧想着方才听到的话,眼泪已经在眶里打转。
瞧见她这副模样,“谢真”弯腰靠近,从背后看,完全将南阿蛮罩在身下。
“如何?南阿蛮。”
真神庙里,神像肃穆,低眉垂首。小小的庙中安静如斯,一道带着杀意和怒意的灵光穿破宁静的夜,直取“谢真”项上人头。
可那道灵光在距离毫厘之时被另一道拦下。两道灵光在空中缠斗,最后用力相撞,巨大的冲击让真神庙小小地方瞬间破损,墙壁出现裂缝。
南阿蛮亦不好过,身心皆是一震,耳膜嗡嗡作响。
灵光消失过后,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庙门口。
大红婚服,身形颀长,眼神发冷,在他的对面是张一模一样的脸,黑金锦袍,脸上挂着恶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