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善的说:“钱呢。”
施霜馥叹气,又来了,陈荇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永远学不会轻声细语。
“卡在姚全泠手上,你去问他要。”施霜馥告诉他。
他临走时,在陈荇的身边停留了一脚,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以后说话小点声,你很像超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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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里,一共有两个人想掐死施霜馥,一个是陈荇,一个是姚全泠。
姚全泠咬着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他说如果施霜馥下次再让他收拾烂摊子,他就把施霜馥从这里推下去摔死。
申润轻笑:“和气生财,明天你真要回上海吗?不能玩到过年吗?”
他是觉得可以等到陈荇把孩子生了再走。
欺负陈荇多好玩啊。
尤其是陈荇现在怀着孕,走路都不方便。
姚全泠冷冷一笑:“我还有工作,再说了陈荇又不给我发工资,让他自个儿玩去吧。”
孕晚期,继续气下去,恐怕会流产。
倒不是他善良。
他只是想,以后当着陈荇的面,把孩子送给别人,想看陈荇哭。
他笃定,陈荇这种长情的人,一定超爱他的孩子。
如同他超爱施霜馥一样。
申润老早就看见走过来的陈荇,他恶意抬高了腔调,和姚全泠讨论他的坏话:“陈荇就是一个贱骨头,没骨气,他真是爱惨了施霜馥。”
姚全泠也斜视到了陈荇本人,跟着点头:“施霜馥以后结婚了,要和他搞婚外恋,陈荇一定是高高兴兴的点头吧。”
他说完,笑吟吟的问陈荇:“我说的没错吧?”
他从来不会看走眼。
施霜馥事到如今,也没有为一个怀过三次孕的beta动容,他不高兴,不可怜,不愧疚。
他不爱陈荇。
陈荇把手背放在鼻尖上挡着,说了句:“你的嘴好臭。”
似乎是施霜馥不爱他,这个事情,他一点都不伤心。
不爱就不爱,施霜馥的爱不值钱。
陈荇来,是为了拿走属于他的钱,他伸手:“施霜馥让我找你拿卡,快点给我。”
没有一点寄人篱下,需要卑躬屈膝的觉悟。
姚全泠很好奇:“他和你亲嘴了吗?”
他用舒服的姿势,背靠着栏杆,交叉着两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他的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充斥着各种纸醉金迷的味道。
手上的烟头快要燃烧到肌肤,姚全泠低头把烟弹到陈荇的鞋子上,说:“我猜是没有,你看看,你真没用,你连他的初吻都得不到。”
施霜馥不和任何人接吻,大家都知道。
姚全泠还评价他:“装什么清高。”
陈荇没有必要告诉他:“我说话难听,你非要找我说话,你爱犯贱是吧?”
姚全泠轻飘飘的笑:“你已经怀了我们家的孩子,我们是家人不是敌人,你干嘛老是骂我啊?”
每个字每个字,都在阴阳怪气。
申润憋住笑,手掌攥成拳头猛地锤了好几下栏杆,终于他忍不住了,扭过身,说:“他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你了吧?”
他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侃侃而谈:“你不知道,这个人高中暗恋施霜馥有多么明显,天天找机会偶遇,可惜施霜馥对他不来电。”
“追到了这里,还真是贱。”姚全泠鄙视一切,恬不知耻,死缠烂打的人。
陈荇让他记起了一个人,也是一个beta,名字他忘记了,他只记得那个人,姓梁,高中时期给他当了两年的马仔。
那个beta喜欢他,还向他表白,他拒绝了,一个来自贵州的乡巴佬,居然喜欢他?
指甲缝里的泥巴都没抠干净,居然敢说喜欢他?
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