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应接不暇,但是万幸有沈竹沥在身边,桑枝考试时的状态出乎意料得好。
原本下午被飞机黄那么一搅合,她都觉得这次考试八成没什么戏了,没想到一摸到考试题目,手感全回来了。
考试时间颇长,考完都已经晚上九点半,一场机试下来大家都腰酸背痛的,没几个人还有精神,都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只有桑枝一个人按提示步骤提交完试卷以后,脚步轻快地走出考场,仿佛刚才是在哪个景区逛了一遍,打了个卡而已。
“看样子考得不错。”声后有人窃窃议论。
桑枝也不管这些,从交卷的那一刻开始,心思早就像飞扬的小风筝,飘到牵线的人手里去了。
她头一个冲出考场,也是头一个飞出校园的。除了着急看某人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怕某人被人认出来。
出了C大南门,路边两排郁郁葱葱的榆树枝干在风中摇曳,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人影,唯见斑驳的光斑在地上波纹荡漾。
桑枝站在原地,目光四处梭巡着。
“滴滴”的两声低音喇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不远处一辆通体墨色的重机车上,沈竹沥朝他摇了摇手臂。
桑枝瞳孔一扩,没来记得细想,拔腿向机车的方向跑去。
“老天啊,你从哪弄来的这身行头。”
沈竹沥一身专业的骑行服,单脚踩着地,整个人松松垮垮地挂在机车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飞驰电掣高速骑手的风姿。
“朋友借的。”说着,扔过去一个女士头盔。
桑枝熟练地接过,戴上,单腿一提,轻轻松松地就坐上了硕大的车身。
虽然早就看过桑枝上车,可是当真的亲眼再看她小小的身体,动作轻如飞燕般踩上车身,沈竹沥还是忍不住赞叹。
“身手可以啊,怪我没给你也整一辆。”
桑枝得意地翘了翘唇,“那我们以后要比一比,输了得让我亲一口。”
沈竹沥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尾扯出些风流的蛊惑感,“我输了,你亲我一口?”
“嗯啊。”桑枝眼睛都没眨一下,自然地点点头。
沈竹沥歪头低笑,好笑又好气,“那你输了呢?”
“也亲你一口。”
“耍无赖呢?”
“反正,就要亲你。”桑枝黑睫眨了眨,鼓了鼓腮帮。
沈竹沥低笑,“你可真行。”
笑声低震,搔得耳膜发痒。
没等她反应过来,这种痒就从心里变成了现实。
沈竹沥歪头,凑在她落雪般白的颈侧,低头一吻。
她坐在机车后迎着风,随风掀起了她的刘海,吹得长发海浪般地飘。
桑枝拢了拢头发,推开又要再靠近的人。
谁知道越推他越靠,急得她忍不住掐他一把。
“哎呦。”沈竹沥吃痛地叫,“小没良心的,爷上午还替你挨了一闷棍。”
桑枝立马又心疼了,“碰到了吗?”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沈竹沥玩笑道,“这么心疼爷?”
桑枝低头躲,他却痞里痞气地去挑她下巴,迫使她昂着头跟他视线对视。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沈竹沥发现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
他的小姑娘不带怕的,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看,把他的魂都快勾出来了。
再这样看下去,要走火。
沈竹沥先一步松手,想别过头去,下颌骨却被一双小手钳住。
明明他一只手就能包裹住的小手,此刻却能把他控制得规规矩矩的。
沈竹沥昂着头,就这么任由她弄。
他喉结上下滚动,唇齿干燥,压在翻腾的心火。
离着这么近的距离,小姑娘的唇湿津津红润润地好看,海藻般的长发在风中妩媚飞扬。
好几月不见她,她好像长大了许多。
桑枝看着他的眼睛,喃喃的低音,像自语,又像是对他说,“沈竹沥,我好想你啊。”
昏黄的路灯下,小姑娘的眼睛像天上的月亮,明亮清澈,粼粼闪耀。
沈竹沥心间一动,再也按捺不住澎湃沸腾的情绪,揽着人靠在身上。
呼吸交错间,桑枝听到沈竹沥悠悠地道,“桑枝——
“我也想你啊。”不能见面的每一天,都很想你。
*
重机车像风一样贴着地面飞过,无论是迎面扑来的风力还是迅速后退的路景,都带给人强有力的刺激感。
自由的力量唱着高调的歌调,开满繁花一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
桑枝做梦都没想过,来C大考试的这一天竟然会跟传说中的见家长重叠——她居然被“Deco”的老掌权人亲自点名传唤了。
在此之前她曾暗暗在上网查过沈天肃的信息,是一位实力与勇气兼具的优秀老实体企业家。
即便已经做了很久心理建设,但是要说不紧张简直不可能。
要知道,她即将要见到的人是谁呀——
“Deco”的老掌权人,沈天肃!
20岁就执掌“Deco”,比沈竹沥还要早上几年。在位35年把沈氏集团从房地产业,疆土拓展成后来的商业帝国“Deco”,上位时间里沈氏集团的产业涉及金融、建筑、通信甚至于影视业。
最关键这个商业神话级人物还是沈竹沥的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