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厉集自溢就是你最大的败笔?
这话何意?
左敬中想不明白,皇帝冷笑告诉他答案,“厉集是朕千辛万苦培养的大才,他是朕留着,培养着,留给下一任皇帝的左右手!”
左敬中惊恐抬头,他有糟糕的预感了。
皇帝:“他有朕给他的一道免死金牌!他怎么就必死无疑了!”
左敬中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可能!
秦安一瞬间心如死灰,原来如此。
皇帝南巡第六日,皇帝下令,二皇子秦安,身为大贤皇子不为江山社稷为重,私下结党营私、陷害朝廷重臣,夺皇子身份,贬为庶人,终身监禁宗人府。
大贤威远侯左敬中,身为大贤退外敌的威远将军,不以百姓安危为先,而蛊惑二皇子秦安,陷害朝廷重臣,威逼朝廷重臣,绑架朝廷重臣妻儿,不仁不义,夺威远侯称号,判秋后斩立决。
命令一下,左敬中和秦安都被拖了下去。
就连远在京城的贵妃,皇帝也不远千里送了一道圣旨过去:皇贵妃左淑容教子无方,打入冷宫。
如日中天的二皇子一朝被贬为庶人,不久前他们还在梅沙的宅子处自信举杯庆贺即将到手的太子之位,不过两日,他们便被下狱,沦为丧家之犬。
这滔天的反转,何止朝廷百官反应不过来,就连章宁三位三司主审人都反应不过来。
一散朝,把自己隐形的师白书立刻被围攻了,各种贺喜和恭维,师白书避之不及,推脱要照顾女儿,遁了。
章宁出了大殿,准备下船回衙门,下船阶梯处,却等着一个人,正是他死对头曹杨。
曹杨笑呵呵的说:“章大人宛如衙门整理此案资料吧?我也是,同往啊。”
章宁脚步只微微一顿,抬手请了一下。
两人并肩缓缓走下阶梯……
“……此案还有疑点。”曹杨开口。
章宁:“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曹杨忍不住又说,“陛下不该这么……”
章宁:“曹大人慎言。”
曹杨闭嘴了,但明显表情是不赞同的。
章宁叹了口气,劝他,“你我都知道,案宗上写的很清楚,陛下也知道。”
两人虽然在朝廷上打得你死我活,但私下里其实都互相欣赏,曹杨是从小兵做起,一步步爬到这个高位的,踏踏实实,章宁很敬佩。
章宁呢,他出身高门,但从不看低任何一个豪门之人,在他眼中,高门寒门没有区别,他只为受害者说理。
这一点,曹杨也很敬佩。
所以,私下里,二人偶尔也会喝喝酒,私交还不错。
“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曹杨二人已经远离了皇城,他回头望了眼那金碧辉煌的龙头,“老子心里不得劲。”
“人家的家事,管你得劲不得劲。”章宁嘲笑他。
曹杨忍不住道:“二皇子为人谦和,待人礼遇,今年也办过几个为民谋利的案子……”
章宁打断他,“九五至尊只能有一位,而太子无疑更适合。”
曹杨哑口无言,自暴自弃说:“而且,陛下看重太子。”
章宁:“你这不是很明白吗。”
曹杨:“我只是替二皇子不值……”
“不值?”章宁冷笑,“虽然此案疑点颇多,但陷害一国将军叛国、甚至绑架囚禁重臣妻儿,这些毋庸置疑,否则二皇子不会默不作声。”
曹杨叹了口气,说得也是。
章宁又说:“再者,过了这两日你就不会再替他不值了。”
曹杨一愣,“什么意思?”
章宁瞧了眼周围,压低了嗓音,“你可别忘了,威远侯手握重兵。”
“你!你是说……”曹杨瞳孔一震,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不会的!威远侯毕竟也是为国拼杀的大将军,怎么可能……”
“与皇位相比,有什么不可能?”章宁轻描淡写的说。
曹杨:“不会的,你以为起兵就能起兵呢!他的重兵都在平辽,就算真要过来,那也得好几天,陛下这几日定然会注意他的风吹草动,想……闹事,绝不可能。”
章宁一耸肩,“也许你说得对,反正这两天机灵点,让手下的人注意些就是。”
曹杨点头,正好到了街上,两人立刻有模有样说笑起来……
这边,师白书回到屋内,也和师南絮说起这事。
师南絮正好换了药,坐起来给再三偷溜进来的吕乌药把脉。
“如此,他们就要鱼死网破了。”
吕乌药惊呆了,“谋反啊?那你们父女两还不跑?就你们两一直给人家碍手碍脚的,老夫要是他们,第一个先杀了你们。”
师白书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这我……当然知道。”
“问题是,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发起,而且左敬中的兵现在在什么地方?”师南絮接下他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