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
那是殿下的皇五妹啊……
“呵,区区贱民罢了,跟随钦差队伍自然要听本王命令行事。”玄恒衍摇着扇子,目露期待,“本王就是让她妻妻二人开着门给本王看,这五妹也不敢有意见,况她二人既然恩爱,何惧本王来瞧?”
水蓉还想说什么,窗外传来马蹄声,来人通传:“南大人已回五大人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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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前,改良过的马车里。
美人端坐,眼尾微红,眼睑尚留有一道微不可察的泪痕,整个人看上去清冷且破碎,谁见了都会怜爱疼惜,偏生有的人还对这天仙般的美人下得了口怒斥,惹得美人伤心。
身前是坐在地面的阿祥,她手上举着块木板,宣纸铺设在上,玄昭辞一手轻拂广袖,一手书写。
【重活之人】
【种子先知】
【喜怒无常】
纸上赫然是南磬的种种异常表现,玄昭辞缓慢书写着,专注于纸上内容,丝毫没留意到马车外几次策马狂奔的动静。
越是书写,越是回想,心尖顿顿发疼得厉害,适才与南磬争吵、对峙的情绪在胸腔卷土重来,翻涌起伏。
“去把驸马带来。”她放下笔,琥珀瞳涣散,清冷眉眼似在隐忍着什么。
冬和微愣:“殿下方才不是说过午憩前不见……?”
阿祥也一脸的不解,但不妨碍她心中暗暗想着爆锤驸马一顿,虽然大概率打不过,听冬和说驸马的身手媲美影子……
“她既能这样待本宫,本宫为何不能?”玄昭辞柔声,话中却不带一丝温度。
那人喜怒无常,上一刻还冷脸与她争吵,说要欺负她,下一刻便佯装懊恼主动来道歉,把玩她的情绪于股掌之间,无耻又卑劣。
既然敢用这般手段,那也得做好反噬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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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冰凉的风从马车里钻出,车外的平板坐着三人一狗,驭娘双耳被堵上了两团棉球,冬和阿祥半封闭听觉,南石前爪挠着帘子似乎想进去,冬和一把抱回郡主,塞了条肉干在小狗嘴里,南石果然不闹了,咂巴咂巴嘴吃肉干。
车马滚滚向前,离开鹿泉镇往西北方向,土地愈发干旱。
艳阳把大地罩成蒸笼。
车内,小麦色肌肤的高挑之人跪在地上,因来的路上冰块被太阳烤过,此时抱在身前融了不少的水,在马车地面晕成一滩深色。
她前襟微微敞开,湿透的衣衫紧紧沾着略显白皙的胸口,双颊酡红,双目清醒中带着迷离,清隽的脸因高高肿起半边而略显滑稽。
风拂过,吹起窗帘,一抹艳阳照在睫毛,浅淡的阴影落在眼底,从玄昭辞略微俯视的角度看去,此人眼底仿佛蕴着深邃的情.欲。
“殿下……阿辞……”
女人近乎喟叹,抱着冰块紧了紧手臂。
“南磬。”玄昭辞柔和的嗓音略显平淡。
南磬恍惚中微愣:“为什么唤臣的全名?”
出来一趟,她多了好多称呼呢,在外最常用的是‘阿南’,但现在她只能捞着个全名。
“驸马忘了?是你说的,让我不要唤你——”
戛然而止,美人话音止住,一阵失落陡然涌上南磬心头,她张了张唇,望向座位上的玄昭辞,心生委屈。
马车滚动向前,这车防震能力一般,车内人随车微微晃动,美人秀发拂起又回落,刮过额尖,南磬替妻子觉着酥痒难耐。
体内燥热更甚,她扯过领口,浑身颇显凌乱,体内热意疯狂叫嚣着也要弄乱眼前人,非得贴贴那具润玉般的身子不可,南磬掐了掐指尖,压下邪念。
可她压下了,玄昭辞却没有放过她,美人伸手攥着她衣襟,缓缓撩开,一小片皮肤暴露在冰凉空气中,衣衫遗落的水分很快蒸干。
“放下冰块,本宫替你更衣。”美人柔声。
南磬把冰块丢进专门放冰的凹槽里,正要往前膝行半步方便对方动作,玄昭辞淡声喝令:“别动。”
“本宫不想碰你,所以你最好别动。”
听罢,南磬欣喜的神色暗淡下来,心里酸泡泡越冒越多。
她配合着褪下衣衫,肌肤完□□.露在玄昭辞眼前。
这副身材很好,除了肤色基本就是南磬本人的身材,宽肩窄腰,臂膀结实,浑圆酥软,腹肌线条漂亮,可玄昭辞眼神平淡不为所动,南磬更加郁闷,暗自思考是不是自己太过不矜持了。
美人如寻常百姓家的妻子一般,动作轻柔地为妻君更衣,倏尔,指尖‘不小心’划过那人手臂内侧,她高高拧起眉心。
“本宫说了不想碰到你,你若不想被本宫羞辱、被本宫欺负,那便不要动,不要惊扰本宫,不要不知廉耻地把身体递到本宫手上。”
柔和的嗓音罕见发出冷意。
衣服很快更换完,玄昭辞全程面无表情,系好腰带,收回手:“滚出去,若在午憩前出现在本宫面前,便别怪本宫不客气。”
这些话听着都很耳熟,全是南磬前不久放下的狠话,如今一字一句还回,南磬只觉心里堵着块酸石,上不去也下不来,眼眶泛红,抿唇看着对方,眉眼隐忍。
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