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唯恐养父母说再难听的话来刺她,专程挑的还是最便宜、最简单的衣服,,贵的、好看的一件没带,贵重的首饰也没拿,全都留在傅家了,连手机都给还回去了。
傅明月从傅家带走的衣服不多,可傅家带出来的东西,再怎么便宜,也依旧是普通人高攀不起的价格。
今天她出门找工作,穿的还是一身顶着某奢侈品logo的衣服,难怪她一过去,总会引起一些异样的眼光。
现在想来,可能不是因为她好看。
而是她与那里格格不入,毕竟谁会穿着一身名牌去找时薪十几块的工作呢,无异于皇帝拿着金锄头去种地。
傅明月稀里糊涂洗了个澡,迷迷糊糊陷入梦乡之时,试图在心里安慰自己,也不是谁都认识大牌的,或许只是巧合,只是因为她今天运气不好而已。
只是接连几天都找不到工作时,她不禁陷入了沉默,而后开始思考,或许真的是因为穿得太贵了。
思来想去,傅明月决定换一身接地气的行头,但她手里没有钱,只能指望财主温明安。
可惜他出门去了,接连去了整整一周,傅明月只好耐着性子在家等他回来。
温明安回来这天,傅明月还是没能找到工作,没赚到钱,但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温明安才回来坐了没一会儿,她就从外回来了,拎了几条鱼和一把青菜回来,鱼还很新鲜,个头不小,用几根红绳串起来了,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还生龙活虎地跳。
看着她手里那串新鲜的鱼,他挑着眉问:“找到工作了?”他扬眉看向她手里的东西。
临汀近海,海鲜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花钱去买,以傅明月兜和脸都空的水平,别说鱼,连根青菜她都买不起。
“别人送的。”傅明月把那串鱼放进水里,才回到客厅,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温明安没回,只是问:“谁送的?”
傅明月拿纸巾擦了擦手,手里还残余着些鱼腥味,像是刚从鱼群里捞出来,一股腥味,温明安不着痕迹地离她远了一些,才听她道:“海边打渔的大叔和菜市场的阿姨给的。”
说给也不算是,勉强算是,傅明月闲来无事给他们搭了一把手,他们给她的报酬。
傅明月是前几日发现附近原来有一片海域,这几日似乎有人在近海区打渔,今天她刚好回来得早,在海边溜达了一圈,看到有渔船回来,她就好奇地围了上去。
渔船满载而归,正在清点鱼的数目,有些忙不过来,傅明月刚好有空,上前搭了把手,后来觉得没意思,准备离开时,大叔便把她喊住,给了她几条鱼。
至于青菜,那是她帮菜市场阿姨卖菜,阿姨给她的,那时她忙着去接孙女放学,傅明月刚好有空,帮她看了一会儿档口,回来的时候见她手里拎着几条鱼,就给了她一把适合煮鱼的菜。
阿姨是她前两天认识的,她下午回来太早,每天都路过那里,会和她闲聊,忙的时候会给她搭把手。
温明安点了点头,把那几条鱼用水养了起来,煮了其中一条最大的,鱼头用来炖汤,撒上香菜和葱花,炖出来的汤都是甘甜的,营养十足。
剩下的鱼身去鳞,把内脏取出来,去掉鱼翅鱼尾,最终做成了糖醋鱼,用油把鱼炸成两面金黄,再往里淋上炮制好的糖醋汁,青菜垫底,好吃极了。
晚餐过后,温明安难得地没在打游戏,傅明月蹭了过去,发现他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居然是在写一些玩游戏的笔记,还有一些是赛事相关的。
望着他在笔记本上行云流水写下的游戏笔记,傅明月不由地产生了极大的割裂感。
温明安高中时期是一个典型的学霸,成绩好,写得一手好字,那时他的语文作文总是被当作范文在各班张贴公示,但傅明月的关注点总是在那一手字上。
在那千篇一律按老师要求写的楷书范文里,温明安写的是行楷,并不中规中矩,那一手字规整中带着些微的潦草,又行云流水,很有个人风格。
傅明月年少曾无数次见过他用这手字做笔记、写试卷,心血来潮时还会应她的请求去写一些她从网上摘下来的咯噔情话语录,但现在他居然用来写游戏笔记。
而这些游戏笔记也相当复杂,看起来无异于当年他用来记物理笔记的程度,十分晦涩难懂。
傅明月看着那笔记本上的字,每一个她都认识,但串起来她又看不懂了,像看外星文一样,她有些茫然,“打游戏也需要做笔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