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四起:说不定就是被人气到了，找瓶子撒气。

宁河想了想钱卓离开时候的样子，大概率是不敢冲他撒气，憋着回去的。

他动了动手指，安静了许久的Clarence突然叫了他一声。

“Lean？Ning？你在吗？我好多了。”

“在，我还想，你要是还没醒，我就先把你屏蔽几天。”

“不好意思……”Clarence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

“Ning，你在那边，怎么样？你现在看起来心情好。”

“还行，遇到的人都还不错。”目前为止除了钱卓，他还没什么讨厌的人。

“这样啊……”Clarence瘪了瘪嘴，眼神飘忽，“希望没有了。”

宁河皱了皱眉，“什么希望？”

Clarence声音低低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之前想，如果不开心，你会回来。”

“他们又欺负你了？”宁河的语气不善，趁他不在欺负他的人，可真敢啊。

Clarence从脸上没有雀斑的时候就已经是宁河的“小跟班”了，作为一个纯正的Y国人，Clarence的中文之所以那么熟练，全是因为他。

而宁河虽然“朋友”众多，但大多是假象，这类人通常被他的家庭背景和长相吸引过来，然后又在某天悄悄远离，Clarence是唯一一个一直在，并且为了他去学习中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经过允许，可以随时去宁家蹭饭的外人。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Clarence足够纯粹，宁小少爷大概一个“看得上”的朋友都没有。

而且不少人也动过去宁家的心思，但宁河压根儿就没想要让他们来，无论明示暗示，宁小少爷都能直接无视。

“不不不！不是啊！”Clarence涨红了脸，“他们早就不敢了，是我，我不太习惯，不过也没关系！我来找你，等我！”

激动的表达完自己的心情，Clarence脸色红扑扑的转移话题，“Lean！我可以看看你的新房间吗！”

宁河了解到没人欺负自己的“跟班”，神色稍霁，他转动手机视角三百六十度，“有什么好看的。”

“Lean，桌上都是你学习用的书吗，好夸张啊。”

看到宁河点了点头之后，Clarence嘴巴张得老大，他刚才就是随口说说。

“那Ning的成绩——”Clarence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换了班级成绩都会受到影响，何况像这样。

宁河这个时候倒是坦然，“一落千丈，懂这个成语吗？”

Clarence保持捂住嘴的姿势点了点头，又一脸担忧的放下，“那，新学校的第一名很厉害吗？”

他是深知宁河对于第一名的执念的。

宁河脑海中闪过郁宁那副做题时悠闲随意的表情，脸色瞬间就垮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实力。

“算厉害吧。”

Clarence达成了三十秒内捂嘴两次的成就。

他没记错的话，宁河对曾经的“对手”，最高的评价就是“尚可”，如果他的中文没问题，那什么人能被Ning称为厉害啊！

“Ning，我好想去你那里看看，那个第一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认识了吗？”

“认识。”岂止认识，梦里见过，现在还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什么样子的人？

宁河顿了两秒，一时间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算是一个大好人吧。”

非常广义但高度的评价，敷衍醉鬼足够用了。

Clarence闻言更是来了精神，嚷着要来Z国，还要见识一下被宁河夸赞的人。

直到宁河说自己要休息了，Clarence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视频。

宁河看了看时间，突然发现半个小时前还收到了一条消息，来自郁宁。

消息内容是一张图片，宁河点开瞥了一眼，一口牛奶差点把他呛死。

图片是俯视角度，拍的是钱卓，这人蹲在地上抱着脚，有些滑稽。

隔墙有耳:他一共踹了花瓶两次，第一次没踹动，看那力度应该很疼，在那里蹲着缓了半天，再次站起来脸都是绿的。

隔墙有耳:可能是觉得气不过吧，第二次找了半天角度终于报了仇，可惜赔钱的时候脸又绿了一次，给我看笑了。

因为某人的描述绘声绘色，宁小少爷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回道：遗憾，没能看到现场版。

隔墙有耳：下次看戏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