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早朝后,谢念被单独留下来了。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她的房中事,那皇帝可就太闲了。谢念嘀嘀咕咕的,不过都是在心里,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来了上书房,江照月不在看折子,反而拿着几个画卷,余光瞟到谢念来了,就这么等着她进来,手上东西不避嫌。谢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希望不要实现。
“朕听说,你府上多了几个人?”
"是。"
这话说的,真让谢念不知道怎么接。江照月好像没有察觉谢念的不自在,自顾自往下说:“朕听说,那几个人像极了宣璟侯。”
菀菀类卿?还是什么别的?谢念在下边低着头,她估计那几个画像是新进的几个世家公子,不对吧,她记得,皇帝不是想给她和太女牵个线吗?这一出又是干什么?
“来,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喜欢的?”
哦,还真是。
选婚配,无非看几点。家世是否门当户对?才貌是否双全?性子是否和婉好主持中馈?不过就这几个,谢念实在是没有挑选的心思。不是公子们的问题,是她,她实在受不了有这样不喜欢的人在旁边。叶溪舟知不知道这一点她不清楚,但是她绝对是来恶心自己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也算是她给自己的一点小小回礼。幸好她已经把那几个人打发成暗卫了,不然还真不好说。
“臣……”
“没有?”
这个时候用皇帝的威压不太好吧,可谢念的话被这一下堵住了,她是不喜欢,可在这个时候拒绝,那之前吃的苦不就白吃了。皇帝不顾她的心意,她自己不能不顾。
她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只有婚事不行。
“臣不愿。”
“不愿?”
江照月开始笑了,这个时候就要有人倒霉了。谢念闭上眼,等待着自己的处罚,大不了就是再去一次天牢,有什么好害怕的?她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照月还是没有言语,她来回翻看着那几个卷轴。真的是这几个公子颜色不够吗?还是说要给几个女的?不是不行,可谢念当年闹了那么一出,京都里已经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她了。这几家也不过是盼着谢念生个孩子,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宣璟侯的家产虽然已经充公,在那之前,也给了不少打实的产业给谢念的,虽然谢念从来没动过,不知是什么心思,人都已经死了,还留着这些做什么?可谢念就是不动,也没人奈何地了。
说来说去,就是想吃谢念的绝户,可惜谢念有个官职,不然还真要被得逞了。
“那你什么愿?”
能让谢念倾心的人早已在地下了,她现在还来问。
“地下三尺黄土,不是早有答案吗?陛下何必再问。”
江照月一连说了三个好。气的?还是不是气的?谢念不想去管,左右她现在气死,自己也不会更改答案,可以不救人,但是不能火上浇油。
“好你个谢念。”
“既然谁都不想娶,就滚去北境吧,别在朕这碍眼。”
“去把那个该死的协议签订了。”
前不久两国会晤,明明还有两年,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要来签订合约。商讨的进度很让人着急,尺寸未进。这样几次以后,江照月也烦了,礼尚往来地把谢念扔过去,她不是嘴皮子溜吗?那就让她去吧。
反正满朝文武谁也不想去,既然不想娶亲,那就干活,干的不好就别回来了。
这个任务比娶亲还严峻。
她还能有命回来吗?
江照月让她下去了,顺便把那几个画卷都带回去了,还说,以后会经常地给她府上送,若是有好看的男子的话,女子也行。
那哪是画卷啊,就是吃她性命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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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月的腿走路没问题了,可叶溪舟又害怕别的,干脆几个月就来给她诊断一次。江楼月想着,叶溪舟平常事务那么繁忙,还要抽空给自己复诊,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可叶溪舟以来就颐指气使地让她的侍卫把她的美酒全拿出来,一个人全喝光的时候,江楼月就不同情她了。叶溪舟要是不带点有用的消息过来,江楼月绝对会把她打出去。
“你这是把我这当成休息圣地了?”
江楼月有话直说,对叶溪舟看不爽,夺了她的酒坛子,一掂量,好家伙,一滴都不剩啊……叶溪舟冲她挑衅地笑,江楼月就要过去打她,叶溪舟连忙躲避,还说现在只能让你打我,太亏了,她不干。
闹了这么一回,心里的郁气也散了。江楼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着话,叶溪舟只喝了一口,又让侍卫出去买酒。江楼月的手艺真是不敢恭维,她记得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太久没自己泡了,理论知识也忘光了?
“不好喝吗?我觉得还不错。”
叶溪舟瞧着江楼月还真没什么勉强的样子,她都有点怀疑江楼月的味觉不会出问题了吧。可把了一下脉,一点问题没有,纯是能忍。
“以后这些事还是让侍卫来吧,我给你送了那么多个,总有一个是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