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舟还是很大方的,给江楼月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侍卫不仅有暗香楼的,各个部门都有一点。叶溪舟还不信了,这么多人里,一个会泡茶的都没有?江楼月的手已经顿了一下,叶溪舟又补了一句。
“你泡的,实在难喝。”
叶溪舟偶尔会想,谢念接管了侯府的事务,包括膳食,不会是因为江楼月手艺太差吧。叶溪舟没见过江楼月做几次饭,战场上一切从简,神厨来了都没法做好吃,后来她给江楼月试菜,没到毒死的程度,可就是不好吃。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好吃。
“总共也喝不上两次,还嫌弃上了。”
这件事也不是非得江楼月做,在这,一个普通人,当然是要事必躬亲的,哪能像以前一样,衣来伸手地让人伺候。江楼月学过茶道,可那无趣也用不上,考核也就是低空飞过,现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好了,不说笑了,给你带来个消息。”
“你家小徒儿,要代表江临出使北梧了。”
“我知道。”
人不在朝堂,江楼月转而游历四海,养起了门客,不是为了扩张势力,纯是保命,顺手还能打探个消息。叶溪舟给的几个人,做个暗卫是极好的,必要时候还能做杀手,不过肯定是不能完全信任的,不然叶溪舟怎么连她平常吃什么睡多久都知道?江楼月也不怪她,人都有私心,不能太过苛责。
“有一点你肯定不知道。”
叶溪舟脸上划过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知道江楼月自己的势力,只是没想到,几个月已经能捡起来这么多了吗?
“那狗皇帝给她两条路。”
“要么当太子妃,要么和亲。”
???
太子妃江楼月能理解,这个和亲算哪门子事?北梧的皇子不行了?想结个亲提高势力?那大可不必。
“阿念还不知道吧。”
不用叶溪舟说,江楼月自发明白了这一点。阿念这一去,可是不知能不能回来的。
这样危险的事,她怎么就去了呢?回不来可怎么办啊……
江楼月不知道谢念是怎么想的,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什么地方危险就往什么地方钻,这是要干什么?
“是啊,就那么傻傻地去了,我看江泽也知道,也没提醒她,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江楼月倒茶的手一顿,可是被叶溪舟看到了。
“你不是拜托她看顾谢念?她怎么没说呢?”
是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叶溪舟说的是实话,江楼月睨了她一眼,当没听到。江泽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空管她。江楼月一下子起来,说自己要进京?
这和当时要下江南有什么区别?
一碰到谢念,江楼月脑子就不好使。叶溪舟无奈地扯住她,道理是说了一个又一个,反正也听不进去。说着说着,江楼月真的停下来了,她喊来一个人,是叶溪舟给她的人里暗杀最好的。
“带上你们所有人,刺杀谢念。”
抱拳的手一顿,这个任务也太特殊了点,看向叶溪舟,叶溪舟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江楼月一看他们没有动,冷笑了一下,扯开叶溪舟抓着的手,让她把人带回去。
“看看这些人,我都使唤不了了,你还是带回去吧。”
叶溪舟垂下眸子,看不清神色。江楼月也没有管她,一径向前走。任何人都靠不住,除了自己。
“你为什么不能安分地待着呢?”
曾经叶溪舟希望她得偿所愿,现在她只希望她好好活着。
是感叹?还是什么?江楼月已经走到门口了,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我不是飞白。”
“等我的好消息。”
叶溪舟想到了多年前,她在荷花池旁站了半夜,只等来了她身死的消息。
“等你的好消息。”
那杯茶叶溪舟终是没喝完,她倒掉那半杯残茶,起身离去。
也是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