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只是个幌子,江楼月要的是时间,她需要一点时间到谢念身边。一个不懂北梧的人会死的多惨,几年前就有例子了。
叶溪舟给的人不听她的,她还有自己人,左右也不用这样僵持着,很好。江楼月走出去很远,今天是她教书的日子。江楼月身体不好,请假也是请惯了的,幸好她教地还可以,不然准被解雇了。
叶溪舟也想不到,在这样的时候,她想地最多的居然是上课。该说她实在敬业呢?还是真的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
江楼月没想那么多,左右她现在也赶不到京城,先让杀手过去一趟,给阿念留个不大不小的伤,能拖延个几个月就可以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她赶到了,再去想事情怎么做。
江楼月没傻到直接出现在谢念眼前,到时候肯定脱身不了,相比之下,江泽是个很好的选择:既信任她,又不会反应过大。
就是要给江泽写封信。
江楼月还纠结了一下,什么样的措辞才能配得上这分别的几年,想也想不出来,只写了一个好久不见。
真是文采贫乏啊……以往可是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现在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一封信,都不知道写点什么。
最后到了留个信物的时候,江楼月一僵,确实,现在浑身上下一个能证明她身份的都没有,江泽要是不信怎么办?
要不要在心口开个口子?里边带有毒素,是偏近黑色的红,这样会不会好点?江楼月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叶溪舟是决计不肯帮她的,想了半天,退而求其次,还是在手腕上划了一刀,为了不被看出来,江楼月特意挑了之前被火烧过的地方,如法炮制,又洒了一次。
信鸽远去,江楼月笑了。
看来,可以先开始今天的授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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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江泽收到那封信的时候,谢念正在她旁边。
显然,两人还没熟悉到能交换情报,谢念观察着江泽的脸色,莫名觉得这个事情自己应该知道一下。可不好开口,如果谢念脸皮再厚一点的话,她就可以说出口了。
更不巧的是,江泽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
江泽阅后即焚,谢念遗憾了一下,不过那也没关系。谢念可以自己去查,如果她真的想知道的话,倒不用再这里给自己惹下麻烦。
从谢念知道那两条路开始,她就知道江泽会是自己的同盟。而现在,她需要江泽小小地帮她一个忙。
谢念"唰"地抽出佩剑,把它送到江泽的手上。
“还请长公主赐我一剑。”
既然要拖延时间,这是最好的办法。江泽垂眸,那把剑是江楼月给她打的,她依稀记得,那会还没开刃。
师徒二人想到一块了。
江泽也没犹豫,接了剑,反手插入她的肩膀,左肩,不影响右手写字,就是疼。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找一个没那么多后遗症的地方作伤口,还是江楼月刚刚那封信的功劳。
如此一来,倒是给暗卫省事了。
江泽不担心这个伤口被御医诊出来不是刺客,太医院有人,就是硬气。
“如何?能否拖延三月?”
江泽这样问着,她下手有数。瞬间的剧烈疼痛让谢念说不出话,她缓了会,却是拿起剑,把伤口又加深了些。
谢念下手特别狠,不仅是旁边伤口的位置,还左右转动了一下,确保伤口出血量巨大。江泽在旁边看的一下比一下心惊,不知进行了多久,谢念猛地把剑收回去,血线蔓延,没入剑鞘,终是毫无踪迹:“可以了。”
这样的伤口,起码应该修养半年,不过在江照月那里,不过堪堪三个月。
“深夜叨扰,先告辞了。”
没让别人扶,谢念就这么捂着手臂上的伤,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
接下来的三个月,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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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念没想过要躲过去,她只能出使北梧,但是在那之前,不能一点准备都不做,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而且谢念要着重了解一下,那位如果和亲,她要嫁给的皇子,哦不对,好像是公主。
那位公主的男老婆有了,女老婆还缺一个,想着想着,就把眼光放到这里来了。怎么说呢?远了点。
北梧尚武,人人习武,不论男女。北梧皇室也重兵权,简单点说,谁打赢了谁有理,这么一说,娶她似乎没有什么直接利益。谢念是文官,没有兵权,除非她看中的是师父,想用江临的兵给自己奠定地位?她做梦。
如果是师父呢?她会怎么办?
谢念起了荒唐的念头,她需要找一个人,一个对北梧熟悉,能帮她保住命的人。
她找到了。
不过那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皇帝给的,一个是江泽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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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外国是礼部的事,谢念还以为会是跟她同级的礼部侍郎交接,等人过来,才发现错的彻底。
这人没有官职,没有科举,似乎就单凭江照月的宠爱,讨了这个差事。这人几乎只是个普通的宫女,谢念不理解皇帝这是干什么。
“爱卿别看此人身份低微,她能耐可大着呢。几年前,她可是出使北梧的那个人。”